像一個莽撞的大男孩,回到少年的時候。
回到初戀那時,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在身邊時一樣,感到緊張和忐忑。
他的初戀……
初戀……
安遠眯眼勾了勾唇,側頭邊走邊看了一眼身後跟來的女人。
他根本不必這樣忐忑緊張。
對那個該死的女人,他根本不必。
現在又不是那個時候。
他們又不是沒在一起過。
她都是他的女人了。
他們還有一個孩子。
他為什麼要這樣忐忑不安緊張?
擔心?
就算過了三年,他的了三年,等了三年!
安遠惱怒的罵著自己,他很不喜歡自己現在的忐忑緊張,皺緊了眉頭,沉著臉,心裏有個角落卻欣喜著,半晌,走到樓梯下麵,他沉著臉,停下腳步。
轉身。
不高興的瞪著小跑過來的女人。
看著,心裏的懊怒漸漸不見了。
欣喜湧上來。
不管如何,不管怎麼說,三年,她終於回來了,回到了他的身邊,跟在他的身後,安遠在昏暗的燈光下凝著嬌小的身影過來,他嘴角揚起,揚得更高了一些。
在林楠過來時,讓自己更沉下臉,他不想讓她看到,看到他的欣喜。
喜悅。
以後,他再也不會讓她離開。
再也不會丟下她。
弄丟她。
他要她永遠在他身邊。
隻在他的身邊。
三年已經足了,他再不能失去她三年,人生又有幾個三年?
他們分開三年,如今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和她一起。
都不能分開他們。
他要緊緊抓住她的手。
他和她,還有寶寶。
安遠突然想馬上見他們的寶寶,這三年裏他因為這個該死的女人,一直沒有見過他們的孩子,現在他忽然想見,看看長得像誰,是他還是林楠?
或者都像?
那是他們的孩子,怎麼會不像他們?
安遠決定,等他和林楠說好了,他就去見寶寶。
把寶寶帶回來。
隻是原白……
原白那裏……
安遠深沉的眸光閃動,沉呤著。
而她這三年的事,他會查清楚。
他們之間少了三年,他怎麼甘心,他們補回來,三年裏她經曆了什麼,他都要知道,他不要他們之間有任何空白。
“怎麼不走了?到了嗎?”
何楠想問他是不是在等她。
最後沒有。
要是人家說不是呢。
那多尷尬。
隻是,走了這麼遠,還沒到嗎?
他到底要帶她去哪?
“到了,就在上麵。”
安遠看著她,看了很久,冷冷說。
說完,卻不動,還是盯著何楠。
看得何楠混身不自在。
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對上那深沉的眸,她別開頭:“你在看什麼?”
“看你。”
安遠竟這樣說。
說著還伸手落在何楠的頭上,然後往下,撩了撩她的發,順了順:“走吧。”
而後,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牽住何楠的。
冷道。
“呃?”
看她?
何楠有點怔忡,這個安遠說看她?
他還真是……
何楠卻不敢對上他灼灼的目光,依然別著頭,耳邊被他順過的長發打在脖子上,暖暖的,癢癢的,手上是他的力道還有溫度,被人牽著,何楠跟著安遠上樓。
長長的樓梯被一邊的壁燈照得暗暗的。
看不甚清。
遠遠往上看去,隻看得到隱約的大概。
麵前的樓梯似乎很長,長到看不到底。
似乎要走很久。
其實,並不長。
也不需要走多久。
片刻,就走到了盡頭。
何楠的手安遠握著,兩人的手握在一起,夜風吹來,吹起他們的發,吹起衣擺,手微微的涼,裏麵很暖。
暖暖的。
是他和她的溫度。
上樓後,又是長長的走廊。
何楠跟著安遠。
被他牽著穿過去。
何楠感覺到腳下是鋪的厚厚的地毯,很厚,踩下去,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