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還好吧?”
“我,我沒事。”楚月吟驚魂未定,小臉煞白,感謝的話還未說出口,突然感覺到一道陰影壓了過來,一股熟悉的強大氣息瞬間包裹住她。下一刻,她整個人已經被宇文驊抱在了懷裏。
“梓童,怎麼這麼不小心?要不要傳太醫過來看看?”宇文驊關切地問道,但冷冽的目光卻是看向了北溟玉。他心裏滿是疑問,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宮女好像叫“夕顏”,是楚月吟從楚府帶進宮的丫鬟。剛才要不是她,楚月吟一定會滑倒受傷,假孕之事即便能瞞過去,恐怕也不能繼續下去了。看她剛才的身手,絕對不僅僅是一個會武功的丫鬟這麼簡單。
宇文驊眯起眼眸,看著北溟玉躬身行禮退下,忽然開聲喚住她:“你叫夕顏?”
北溟玉頓住,被宇文驊踢到的小腹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她微低了頭,恭恭敬敬地回道:“奴婢正是叫做夕顏。”
“你做的好,明日到內務府領賞。”宇文驊揮了揮手,示意北溟玉可以退下了。他收回目光,低頭看向懷中的楚月吟,見她輕咬著下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忍不住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被咬紅的唇瓣從皓白的貝齒下救了下來。
“在想什麼?”宇文驊蹙眉問道。看樣子她已經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了,隻是,她在想著的事情一定與他無關。在這樣的認知下,宇文驊的心裏湧上一股鬱悶的暗潮。
“臣妾在想,夕顏救了臣妾和……龍胎,要怎樣的賞賜才能報答她的救命之恩?”楚月吟眨了眨水眸,長而濃密的羽睫撲扇著,把宇文驊的心都扇暈乎了。
一個衝動下,宇文驊脫口而出:“就由梓童作主吧。”
“臣妾替夕顏謝謝皇上!”楚月吟的臉上綻放出無比燦爛的笑容,為“計謀”的得逞而暗自歡欣鼓舞,她很快就會幫北溟玉找到血如意了。
宇文驊驚豔地看著楚月吟的笑顏,下意識地把她抱得更緊一些。要是每一天都可以看到她對著他笑靨如花,哪怕是要他把整個寶庫裏的寶物都賞賜給夕顏,他也心甘情願。
“皇上!”一聲飽含委屈的嬌聲從旁邊傳來。趙夫人被宮女攙扶著,一拐一拐地來到宇文驊和楚月吟的身邊。她雖然沒有砸破冰層掉進冰冷的水裏,但是與堅冰的猛烈撞擊還是讓她扭到了腳踝,右臂脫臼,右臉也被冰屑擦傷,露出紅色的血痕。
宇文驊看了看狼狽的趙夫人,露出一臉嫌惡的神情,冷冷地道:“趕緊回自己的宮裏去,請個醫女看一下。”
趙夫人怔住,大滴大滴的眼淚撲通撲通地落了下來。為什麼?他對皇後那麼溫柔,嗬護備至,對她卻那麼不耐煩,竟然連一點點的關心也不肯給予。她自問要求不高,並不如其他妃嬪般覬覦皇後之位,隻想皇上將對皇後的寵愛分一點點給她,一點點就足夠了。可是,他的眼裏滿滿地都是楚月吟,哪裏容得下她。
楚月吟發現了趙夫人的異樣,正要出聲,卻被宇文驊霸道地抱起就走。
“散了吧,都回自己宮裏去。”宇文驊看也不看那幾個站在梅樹下觀望的妃嬪,徑直抱著楚月吟出了梅園,上了天子之輦,吩咐車夫駛往乾清宮。
銀巧、北溟玉等人正待跟上去,被墨羽攔住,道:“不用你們伺候,都回坤寧宮去吧。”
銀巧和北溟玉對視了一眼,無奈地跟著鳳輦回坤寧宮。走到半路的時候,北溟玉向銀巧打了個眼色,裝作撿拾東西,有意落在後麵,閃身藏在了樹後。等到鳳輦和侍衛們走遠了一些,北溟玉找了另外一條路,快步向乾清宮走去。
天子之輦上,宇文驊攬著楚月吟,任憑她怎麼掙紮也不願放開。
楚月吟情急之下顧不上禮儀,大喊:“皇上,快放開臣妾!”
“不放!說什麼也不放!”宇文驊睨著楚月吟,看著她憋紅了的小臉,心裏喜滋滋的。剛才在梅園的時候,表麵上看他樂嗬嗬地享受美人恩,其實食不知味,一心盼著楚月吟早一點出現。誰知道她一出現,他的心剛雀躍了一下,就被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得心都差一點蹦出來了。
楚月吟氣結,“你是皇帝,怎麼可以這麼無賴!”
“朕就是賴上你了,有本事推開朕啊!”宇文驊越發抱的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