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彥的婚事因上官可兒的失蹤而意外終結,他一氣之下帶著孫鋆去了蓮香館。宇文驊大概是體諒他的心情,隻安排了人在外麵守著,既沒有催他回宮,也沒有派人進去打擾,放任他在蓮香館住了幾日。
而楚月吟在藏淵國度過的第一個新年也如約而至。新年第一天的清晨,楚月吟推開窗戶,進入眼簾的又是一場極好的瑞雪。
宇文驊和往年一樣連續停了三日早朝。一連三天,白天在保和殿大宴群臣,晚上則在清水閣舉辦家宴,照例是吃吃喝喝,觀看歌舞表演。
到第三天晚上,楚月吟已經膩了。她被宇文驊攬在懷裏,悶悶地用銀箸夾著菜送到他口中,她自己卻是一口也不動。
“梓童不餓嗎?”宇文驊吞下楚月吟喂進口中的菜肴,睨了睨她的神色,忍不住問道。
“不餓。”楚月吟掃了一眼桌上的大魚大肉,沒有一點食欲,“再吃,臣妾要變成大胖子了。”
“哦。”宇文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楚月吟,戲謔地道,“朕力氣大,梓童再胖一點,朕也抱得起。”
楚月吟瞪著宇文驊,嬌嗔道:“才不要。胖了穿什麼衣裳都不好看。”
“哎,皇上你幹什麼。”楚月吟抓住宇文驊在她身上遊走的大手,暗暗地用指甲狠狠掐著那隻不安份的手。
“朕摸了摸,覺得梓童好像真的胖了。”宇文驊忍著手背的疼痛,皮笑肉不笑地道,“明日召個太醫給梓童看看。”
“我又沒有病,能吃能喝,看什麼太醫。”楚月吟不讚同地道,隨手夾了一塊五花肉送進口中,細細地咀嚼起來。突然,腹中一陣反胃,楚月吟捂住嘴。
宇文驊眼疾手快,趕緊拿了放骨頭的盤子遞到楚月吟的嘴邊。楚月吟就著宇文驊的手吐了起來。此前她沒有進食一點東西,因此腹中空空,吐的全部是苦水。吐完了,她接過宇文驊遞過來的巾帕,擦幹淨嘴邊的汙跡。
宇文驊揮了揮手,在旁邊伺候的宮女連忙將盛著汙物的盤子端了下去。
宇文驊皺起眉峰,問道:“好些了嗎?看來不用等明日,現在便該召個太醫來看看。”
“不要。”楚月吟仰起有些蒼白的臉,笑了笑,道,“臣妾隻是不喜肥肉,有些反胃,現在已經沒事了。大過年,沒必要為了臣妾一點小事勞煩太醫,他們和皇上一樣正與家人團聚呢。”
坐在一旁的趙太後看了半天,突然插了一句話進來:“吟兒,你是不是懷了身孕了?”
啊?楚月吟吃驚地直起身子,轉頭看向趙太後,喃喃地道:“臣媳……沒有懷孕啊。”怎麼可能懷孕呢,她和宇文驊根本就是同床異夢,不對,連同床都沒有,哪來的孩子呢。可是這些隻有她和宇文驊心知肚明,不能明說。
楚月吟嘔吐的時候,就已經把很多目光吸引了過來。趙太後不輕不重的話落入她們的耳朵裏,在心裏蕩起了或大或小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