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吟站在宇文驊的身後,專心地擦拭著他的長發,因而沒有看到他一下子陰沉下來的臉。但是,她莫名地感到了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從宇文驊的身上散發出來。她萬萬沒有想到,就在剛才短短的一瞬間,宇文驊的心思轉變得這麼快。
“對了,梓童剛才不是提起文暉嗎?他原本是你的老師,如今卻是朕重金聘請的西席。從明日起,你去國學堂旁聽,和貴族子弟一起學習吧。”
“皇上說真的?”楚月吟一聽宇文驊主動提起去國學堂旁聽的事,扔下手裏棉巾,開心地轉到宇文驊的麵前。咦,他的神情怎麼這般凝重,難道是反悔了?
“臣妾多謝皇上!”楚月吟偷偷瞄了瞄宇文驊陰沉的臉,有些擔心他會改變主意,連忙又加了一句,“皇上金口玉言,可不能讓臣妾空歡喜一場。”
宇文驊見她一副緊張不安的樣子,好不容易緩了臉色,道:“朕答應了你便不會改。你明日就去國學堂找喬銘瑄,把名字加到學生簿裏即可。不過,朕有兩個要求,你必須做到。”
“隻要皇上同意臣妾去國學堂學習,別說兩個要求,就是二十個要求,臣妾也能做到的。”楚月吟喜上眉梢,不待宇文驊說出要求,一口便應承了下來。
宇文驊豎起一指,緩緩道出第一個要求:“你雖是皇後,但在國學堂就僅僅是一個旁聽生,你可以不回答問題、不做功課、不參加考試,但是不得幹擾正常的教學秩序。”
“好的。”楚月吟點頭,毫不遲疑地答應了。
“第二個要求,”宇文驊又再豎起一指,“雖然國學堂也有其他的女學生,但你畢竟貴為國母,因此不得和貴族子弟同席而坐,必須坐在簾後,也不得和西席或者學生有過多的接觸。”
這第二個要求,前麵部分也沒有什麼問題,就是“不得和西席或者學生有過多的接觸”這一句,怎麼聽起來有點酸酸的醋意?不對啊,他怎麼會為她吃醋呢,隻是擔心惹來流言蜚語,折損了他的麵子吧。
宇文驊見她不言語,沒有如剛才那般爽快地應允下來,不由地挑了挑眉峰,眸光變暗,冷冷地問道:“有異議?”
“沒有。不過,”楚月吟瞥到宇文驊冷冽的眸光,悄悄地後退了一小步,將身子靠著桌子,借著桌子的支撐深吸了一口氣,“臣妾還想跟文老師學習琴藝。”
“準了!”宇文驊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楚月吟沒想到宇文驊這麼輕易地就允了她的請求,一時愣住了。
“現在可以繼續了嗎?你動作快點,朕累了,要歇息了。”宇文驊不耐煩地將棉巾塞進她的手中。
“哎,馬上就好。”楚月吟反應過來,急忙拿著棉巾走到他的身後,低著頭,認認真真地擦拭著他的烏發
楚月吟沒有看到,宇文驊勾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但很快又恢複了冷冽的表情,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今日在頤和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