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跳下馬車,返回天街與守在蓮香館外的同伴會合。
月華閣裏,楚月吟陷入沉醉,躺在床榻上昏睡著。銀巧擔心她半夜醒了要喝水,吩咐廚房送來醒酒湯和熱水。
銀巧扶起楚月吟,小心地喂了些醒酒湯,又把熱水放在小爐上保溫,然後拿了沾過水的巾帕,幫她淨了臉。做完這些,銀巧守在床榻邊,直到夜深。
迷迷糊糊之間,銀巧聽到輕輕的敲門聲,連忙起身打開房門,可是門外沒有人。她疑惑地走出房間,四下張望,依舊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難道是聽錯了,隻是風聲?她走回房間,關上房門。突然,一陣香風飄過,她身子一軟,暈倒在地。
房中站著兩個男子,一個長身玉立,一個高大魁梧。長身玉立的那個人吩咐道:“你把這丫鬟抱到軟榻上,然後到外麵守著,沒有吩咐不要進來。”
“是!”高大魁梧的那個人應了一聲,將地上的銀巧抱起,放到靠著牆的軟榻上,然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並且隨手掩好房門。他跳上院子裏的一棵大樹,居高臨下掃視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任何異樣,便弓下身子,慢慢地躺在兩根茁壯的枝椏間,藏身於濃密的枝葉中,警惕地監視著院子裏的每一個角落。
留在房中的那人,將燈光調暗,然後坐在床榻邊,靜靜地看著沉睡中的楚月吟。
臨近深秋,夜涼如水。一陣風從敞開的窗子吹了進來,吹動著淡紫色的帷帳。床榻上的楚月吟仿佛感覺到涼意,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錦被。
那人抬頭看了看窗子,起身走過去把它關好。他還未轉身就聽到一聲嬌吟,回頭看見楚月吟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撐著床榻,艱難地坐了起來。
“銀巧,拿水來,我要喝水。”楚月吟迷迷糊糊地看見一個人遞過來一杯溫水,以為是銀巧,就著“她”的手把一整杯水喝了個幹幹淨淨。
“我的頭好痛!你去把薄荷凝香膏拿過來。”楚月吟躺回床上,皺緊了秀眉,痛苦地閉上水眸。今夜這酒喝過量了,惡果終於顯現出來了。
很快地,男子將清涼的藥膏抹上了她的額頭和太陽穴,然後輕輕地扶著她的頭,用大拇指的指腹在兩邊的太陽穴上輕柔地按摩著。
“好舒服!”楚月吟喃喃道,眉頭漸漸鬆開,頭痛也在按摩下減弱了許多。她微張著櫻桃小嘴,從嘴角邊溢出一抹淺笑,沉沉睡了過去。
男子驚豔地看著她的笑顏,收回了手。他起身解開腰帶,褪去外衫,鑽進錦被中,躺在她的身邊。他側過頭去望著她的臉,良久才緩緩地閉上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上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男子驚醒,抬眼看到天色將亮,轉頭看了看仍在睡夢中的女子,一個挺身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他下了床榻,穿好衣衫,正要離開,又戀戀不舍地回過身來,在她嬌豔欲滴的櫻唇上印下一吻。
他打開門,與門外的男子會合,趁著天色尚未大亮,偷偷潛出了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