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吟忿忿地道:“可是我不喜歡他。隻是一麵之緣而已,連好感也談不上,怎麼可以就此談婚論嫁,而且還是強行嫁娶!”
“可他畢竟是皇帝,他若要娶,誰敢不嫁?!”楚桓邊說邊搖頭,似乎並不讚同月吟的說法。
“爹,我真的不想入宮!你想想辦法,推了它,好不好?”楚月吟抱著楚桓的手臂,輕輕地搖晃著,撒起嬌來。
楚桓被她這樣搖著,心都被她搖軟了。雖然二人成為父女隻有很短的幾個月時間,可他已經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可是,她招惹的人偏偏是宇文驊---藏淵國的皇帝,還是一個說一不二的皇帝。
他無奈地勸道:“月吟,若是其他人,無論如何爹一定會幫你把親事退了,可他是皇帝!有一句話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們身為臣子,怎能抗旨不遵呢?”
楚月吟聽了楚桓的話,心裏也明白在這裏皇權高於一切,可她就是不甘心、不情願。她心中委屈,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嘩嘩直落,打濕了半幅衣襟。
楚桓見她如此,心中有些不忍,隻得拿了軟話安慰她:“月吟,你別急!不是還有十日嗎?你先回月華閣休息,給爹一點時間,想想辦法。”
楚月吟眼眸一亮,欣喜地看向楚桓,可是瞬間又黯淡下去。她輕輕吸了吸鼻子,拿了絲帕擦拭去臉上的淚水,向楚桓拂了一禮。
“爹,我回月華閣去了。”
“去吧。”
楚月吟緩步出了大廳,聽到身後傳來楚桓重重的歎息聲,心好像被刀割了一樣,刺痛無助的感覺撲麵而來。她匆匆回到月華閣,衣裳未脫,和衣躺在床榻上,將整個人埋進錦被中,低聲抽泣。不知過了多久,她哭累了,昏昏沉沉地睡去,一直睡到夜色降臨,掌燈時分。
銀巧點亮了房中的燈,轉頭笑吟吟地看著她。
“月吟小姐,你醒了?先沐浴還是先用晚膳?”
已經天黑了嗎?她竟然從上午睡到了黃昏後。楚月吟坐起,掀開錦被,穿了繡鞋,走到桌前坐下,扶著額頭不語。大概是因為睡得太久的緣故,她的頭昏昏沉沉的,還有些疼痛。
銀巧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略顯蒼白的臉色,從梳妝台拿來一個精致的小罐子,打開。一股清涼的香味飄進楚月吟的鼻尖,讓她混沌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這是什麼?”楚月吟抬起頭好奇地問道。
銀巧將小罐子遞到她的麵前:“這是薄荷凝香膏,擦一點在太陽穴,可以讓人神清氣爽。小姐你試試?”
楚月吟用指尖挑了一點香膏,塗在兩邊的太陽穴。果然不一會兒,昏昏沉沉的感覺消失了,頭也不痛了。
“銀巧,我餓了。”一整天沒用膳,能不餓嗎?
“好的,奴婢這就去傳膳。”銀巧放心了,急急地出了月華閣,去喚人把晚膳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