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季陽虎還不相信,哈哈大笑道:“你撒謊!今日我與殿下說好了,就在這兒等著他前來,很快我夏國便要迎來新君,你少在這兒誆我!再不離開這兒,就別怪我個粗人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獨孤錦便是一聲大喝:“季陽虎!退下!收兵!”
這回季陽虎徹底愣了,呆怔地張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獨孤寂冷笑一聲,單手抓著獨孤錦的領口大步走了進去。
符子徯一見,趕忙領著手下迎上去,跟在獨孤寂身邊。隻聽見他說了句:“去承乾宮。”臉上似有得意之色。
就在這天晚上,獨孤鴻拓單獨和獨孤錦說了一夜的話,至天明方從承乾殿內出來。然而出來的隻有獨孤鴻拓一人,獨孤錦去了哪兒?他們說了什麼?沒人知道。
而噩夢一般的謀反事件在經曆兩個時辰之後最終了結,包括太子在內的一幹犯案者最終伏法。有人歡喜有人憂。那些擁護太子的,一律都受到了獨孤鴻拓的冷落,不是被貶就是抄家,一時間皇城內變得人人自危,生怕因為先前因為與太子有過往來而受冤入獄。
而當夜率領三軍包圍皇宮的季陽虎,則是被盛怒之下的獨孤鴻拓五馬分屍,死相慘不忍睹。左丞相聽聞太子起兵失敗,一夜病倒,隨後聖旨也到了丞相府。左丞相雖並未在太子謀反一事中插手,但是其采取的不聞不問的態度足夠說明一切,獨孤鴻拓自然不會放過他,命其馬上領著一家老小離京,無召永世不得回京。
童話看著也是唏噓不已。
獨孤寂如今是風光了,除了皇帝賞賜的若幹金銀珠寶外,還掌握了兵部。兵部經過大洗牌,全都換上了他的心腹。得意之餘,他的行為也漸漸大膽起來,一連幾日夜夜笙歌,文武百官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謀反一事已是龍顏大怒,他們還是不自討沒趣了。
當日謀反之事後,京城便突發瘟疫。
京城再度陷入混亂。
好在獨孤鴻拓腦子尚且清醒,采取了一係列措施,終於將瘟疫抑製住,民怨也終是平息了下去。
這段時間帝拂歌似乎很忙,經常都是早上一起來就看不到人影,晚上到了深夜才隱隱約約聽見和青玄說話的聲音,然而童話都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以至於一直想要從他口中打探的關於銅盤的消息遲遲沒有動靜。
所幸不久之後便是中秋,恰逢各國使者前來慶賀獨孤鴻拓生辰,於是決定於中秋之日在皇宮擺下酒宴,邀請了文武百官前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獨孤錦謀反一事中稍稍露了個臉,聖旨在到國師府時還特地提到了她,蘇盛還叮囑帝拂歌說:“……到時國師記得把童姑娘也帶上,上回皇上見了她,心裏很是喜歡童姑娘的性子呢!嗬嗬嗬。”他隻顧掩著嘴笑著,而沒注意到帝拂歌略有深意的眼神。
後來還是童話看不下去了,連忙打住他,免得自己的耳朵再受摧殘:“蘇公公啊,皇上就讓你帶著兩句話麼?”
蘇盛這才反應過來,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瞧我這記性!把重要的事情都忘了!”接著讓身後一直捧著東西的小太監上前來,“這是皇上特地賞賜給姑娘的,希望姑娘中秋夜宴那日能夠穿著這一身進宮去。”
童話目光落在那件翠綠色的衣裙上,摸著料子便感覺不一般。她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接過來,抬頭望著帝拂歌,眼神裏充了疑問。
帝拂歌也在看她。或許是因為身高的差距,他低頭看她時發現她的臉頰隻有巴掌那麼大,而那雙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看著他,靜靜等待他的回應。
沒來由的,帝拂歌心頭一跳。下意識就避開她的目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無異:“皇上讓你收下你就收下,皇命不可違知道麼?”
聞言,童話便大膽地收下了:“哦,那就有勞公公了。”
蘇盛臉笑得和皺皺的紙一般:“哪兒的話!那咱家就先走了。”
老管家終於將人送出府去,童話也鬆了口氣,倒在椅子上抱怨道:“嗷,是不是所有宮裏的太監都一個樣啊?笑起來跟奸笑似的,聲音還……算了算了,反正就是有點瘮人。”
“不喜歡就不必和他們虛與委蛇。記住,你是本座的人,不必有太多顧慮。”
人還是那個人,清冷的聲音也一如既往。也是她偏偏因為那一句“你是本座的人”弄的臉一熱。這話說得像是她是他女人一樣……不過到底還是她想岔了,奮力地甩甩頭將方才離譜的想法甩出去,點頭說了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