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亭抬了抬眉,這女人的頭還真是硬,“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嗎?”
“我,我……”月兒頓了頓,後半句話越來越輕,“你是自己走走停停的,都不顧及別人……”
敬亭瞟了眼她,“到了。”
“到了?”月兒抬頭看去,是一棟古老的屋子,仔細看去,更像是家店鋪。招牌破破爛爛的耷拉在上麵,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一般。招牌上的字早已看不清了,又似乎不像是字,更像是畫案。
敬亭伸出手,用力推開兩扇大門。隨著“吱嘎”幾聲,大門被打開了,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子,
屋裏靜悄悄的,門窗緊閉,卻能清楚的看到桌上豪華的擺件,及一個香爐。
屋內的陳設與匾額的破舊完全不符,令月兒不由自主的驚歎了聲,“哇……”
敬亭忽的向著前方喊了聲,“灰老。”
月兒一愣,半天都沒想明白,敬亭眼前隻有一把藤椅,藤椅旁是個香爐。
這香爐也奇怪的緊,通體灰色,似是布滿了灰塵。一縷青煙卻從中幽幽的飄了出來。
青煙卻在冉起時向著一旁的藤椅飄去,一點點的在藤椅上彙聚。不消半響,竟彙聚成了個人型。
人影漸漸清晰,是個胡子花白的老人。
“呀!”月兒驚呼了一聲,躲到了敬亭身後。
“嗬嗬。”老人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讓月兒又後退了些。
敬亭走了過去,靠在一旁柱子上,緩緩道,“灰老,多年不見,你身體還是這般硬朗。”
“嗬嗬。”灰老笑了笑繼續說道,“多年不見,你倒是不太一樣了。”說完,看了眼他身後躲著的月兒,嘴角洋溢出異樣的笑容。
敬亭動了動眉頭,“你這管閑事毛病,倒是更勝一籌了。”
灰老搖著頭笑了笑,歎了口氣,“你小子可不是會串門的料,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
灰老是敬亭母親的舊識,在他母親去世後,敬亭還與灰老生活了一段時間。兩人的關係甚好,時不時的便喜歡互相鬥嘴。
敬亭靠著珠子,輕描淡寫的說道,“你這裏,應該有隱陰符吧。”
“隱陰符?”灰老神情微動,隨即再次看向他身後的月兒,“我說這姑娘身上的味道有些奇怪,原來,她是人族啊。”
人族在冥界無疑是一種危險,隱陰符就是為此而製的符咒。
灰老砸吧著嘴,搖了搖頭,“留個人族在身旁,怕是麻煩了啊……”
“卻是麻煩……”敬亭歎了口氣,將月兒從身後拖了出來,“這麻煩叫月兒。”
月兒老老實實的行了一禮,“灰、灰老好,我是月兒……”
“月兒,月兒……”灰老喃喃著,忽的笑了出來,“是個好名字。”
月兒見敬亭給自己使了個眼色,立即明白了。隨即緩緩講述起自己離奇的經曆,“灰老,其實是這樣的,我本是凡間鄉間的小丫頭,那天……”
月兒講的繪聲繪色講著,講完時,已經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了。“汗,像我一介凡人,竟會在一覺醒來,到了從未聽聞過的冥界,也不知我是幸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