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皺眉,哪有人以壽禮和族徽作賭的!真是荒唐!
沈康笑道:“王公子,你確定嗎?”
王允理微微一笑,道:“怎麼,你怕了?怕了便直,給我當場磕三個頭,口呼“王公子饒了人”三遍,我便饒了你們。”
江柳愖氣的臉紅脖子粗,道:“你真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好啊好啊,今日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王允理笑笑,拱手對四麵道:“諸位長輩,今日就此做個見證,我王允理若是輸了,絕無二話,若是贏了,本公子親自為諸位烹鹿肉!”
一旁眾人尷尬不已,紛紛看向王愔這位主人。王愔隻是凝眸看著王允理,道:“允理!你可是鐵了心了?”
王允理拱手道:“叨擾伯父壽宴是允理不對,伯父隻管當做看個戲,與眾人同樂便好。”
王愔點點頭,明顯是已經生了氣了,笑著道:“來人!備琴!”
過了不一會兒,下人將琴案擺好,四人來到琴案前麵。
這個比試的場景,可謂是沉默而陰翳的,甚至連呼吸聲都被刻意壓抑了。
但是眾人的心情,卻是激動萬分的。
沈康與江柳愖,可以算是汝寧府新一代的佼佼者,出類拔萃人盡皆知。而王允理,出身百年世家,簪纓世家的太倉王氏。
兩方哪一邊輸了,都是可能的。
而這兩方的賭注,一個是王家族徽,一個是送人的壽禮,無論誰輸了,都要承擔巨大的輿論壓力。
與己無關之事,自然是高高掛起,懷著輕鬆的心情去看待這場比試,真是覺得有趣至極。
王愔的眼神越來越冷,越來越冷,不僅僅是看王允理,也順帶著王麓操。
王麓操感受到父親眼神中的冰冷,自知今晚算是必定要受罰了,反倒不去看王愔,硬生生的挺住,對沈康和江柳愖道:“盡力而為即可。”
沈康自知自己琴藝額高低,笑眯眯的道:“江兄,請吧。”
江兄。
請吧。
江兄。
請吧。
江柳愖腦袋在這一瞬間都亂了,一個頭兩個大,就是現在的江柳愖。
他詫異不已的看向沈康,訥訥的道:“我?我上?”
沈康緩緩揚起笑容,露出八顆整齊潔白的牙齒,眼眸中帶著些笑意,道:“開個玩笑,讓你也樂一樂。”
“我去你的玩笑!”江柳愖抬拳便打在沈康肩窩。
沈康笑笑,道:“錯了錯了,江兄別緊張嘛,雖我的琴藝一般,但是江兄比我還不濟,我怎會讓江兄去比呢,哈哈哈。”
江柳愖輕哼一聲,道:“你子,輸贏是次要的,大不了咱倆一塊兒打包滾蛋,沒什麼大不了。”
沈康麵色略有些嚴正,緩緩的道:“我雖琴藝不精,但也是好生練過的,你難道忘了?”
難道忘了?
沈康走出去,站在王允理身邊。
江柳愖看向王麓操,問道:“你兄長的琴藝,與你比如何?”
王麓操緩緩拿出折扇,在胸口扇了兩下,輕慢的道:“且瞧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