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成娘(1 / 3)

太陽較為柔和,散射在蒼翠的樹葉上,樹冠籠罩著淡淡的光暈,一片斑駁的影子呈現在地上,唯美和諧。

一陣微風吹來,涼爽暈染開來,驅散了夏日的炎熱,煩悶一掃而光。

綠色山林環繞,點點翠綠編織著山巒疊嶂,彎彎曲曲的小路不斷延伸著,如此美妙的風景,堪稱旅遊聖地,可惜太過偏僻。物資缺乏的年代,注定無人欣賞這份美麗。

林家村是青槐鄉較為偏僻的小山村,隨著改革開放,日子越來越好,生活也是在不斷改善,越過越好。可惜鬧過旱災後,人們生活質量就打大打折扣了。

村後頭一棵老槐樹,濃密茂盛,墨綠的樹冠時不時沙沙作響。樹上知了似乎用盡生命在積極鳴唱,給夏日天上一筆色彩。

明明一番蔥蔥綠意欣欣向榮之景色,偏偏那戶人家土色低矮的房屋,坍塌的讓人牙酸,破舊的泥巴屋子蕭條的似乎一陣風就可以吹跑,孤零零靜靜的紮在地上,看著更似丟棄的殘垣。

“小野種,有人生,沒人養,窮光蛋,娶不上媳婦,吃不上飯。”清脆稚嫩的孩童說唱聲傳來,內容卻不堪,卻很順口溜。五六個孩子圍著圈圈,拉著手手,唱著跳著。

小男孩小小的身子僵了僵,蹲在圈圈裏,自卑的低下頭。眼神裏有些受傷的他看著自己的鞋子,上麵破了一個洞,已經沒有多餘的布料去縫補。聽著別人的嘲笑,他不想爭辯,以前每次和這幾個人爭辯了,總是被揍,衣服會弄髒,身上也會疼。

小男孩到了家門口臉上才有了笑容,飛奔進低矮的土房子裏麵:“娘,娘,阿寶回來了,您怎麼樣了?”

直奔裏屋後,明亮的眼睛頓時黯淡下來,娘還是沒有好起來,沒有回應自己。看了看手裏的幾根雜草,露出白白的牙齒,小男孩笑了:還好藏得好。

娘,藥來了,能活了。

屋子裏什麼都沒有,能被搶走了都搶走了,除了一張搬不走的大桌子和一張破舊的木床。小孩幹枯的瓜子攀爬到床上,觸摸到床上有些紮手的稻草才鬆心裏才踏實。目光看向床上躺著的母親,頭上沾了草木灰的傷口有些嚇人,幹涸的血跡令他心裏害怕。

他叫林寶兒,是個沒爸爸的孩子。記憶中娘還是很疼愛他的,有什麼好吃的都緊著她,不然他受一點委屈,親自為他寬衣洗漱,隻是最近她卻精神不太正常,有時候會叫自己寶貝,有時候卻追著自己打。

昏暗中媽媽小手將媽媽頭上的幾根稻草撿出來,整理整理她幹枯的發絲。看到蒼白的臉龐和緊閉的雙眼,心裏緊了緊,林寶兒嘴巴哆嗦了兩下:“我去熬藥,娘您等著。”

媽媽不會丟下自己走了吧,那自己不就和村裏王二一樣沒娘了麼,必須喝藥,村裏誰家生病都是這麼幹的,他特地去求的藥方,采了草藥根。

將藥草拽在手裏,一路跌爬的到熬藥的爐子跟前,顧不得拽掉頭上不知何時掛上的雜草,任由它們在額頭前晃蕩,林寶兒急切的兌上水,將瓦罐放在爐灶上。

洋火有點潮濕了,一連劃了兩根才點燃,林寶兒十分可惜的看著廢棄的那根。點燃前兩天林子裏撿來的樹枝枯葉,火很快就點燃了,冒出陣陣白煙,然後是霹靂巴拉的火焰。

期待的盯著慢慢加熱的罐子,眼睛裏滿是水汽,淚水不斷流出來。林寶兒覺得自己快到絕望的邊緣,有藥了,娘會好的。

無意中看到自己胳膊上的紫青,林寶兒一陣失神。

是否該醒來,會不會還和以前一樣,怒罵自己,甚至瘋狂的毆打自己。林寶兒渾身有點冷,還是孩子的他,心情有點複雜。他頓時有點清醒了,即便這樣,兩個人相依為命,最起碼有個伴兒,在這樣的環境裏,生的機會太小。

林寶兒也知道媽媽不是故意的,她隻是等不到爸爸心情不好。可是,自己真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