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小意是知道家中兩小子很聰慧,但也隻是以為他們比一般孩子聰明一些,智商高一些。她本身就是一個普通人,認知裏,小孩子學學問就是一步一個腳印,穩穩妥妥,紮紮實實。
她哪裏知道,她的大寶小寶,委實妖孽,天才中的戰鬥機。
不像一般的小孩子,學得快,以為自己聰明,就得意洋洋,停步不前。涼之珩和涼之言兄弟二人都是那種自己願意去學新的知識,去主動學習的人。在涼小意不知道的情況下,兩兄弟已經通過網絡學習了。
不知不覺,母子三人到了家門口,院門打開,一對老夫妻笑嗬嗬的接過兩個孫子的小書包,生怕壓倒孩子,遠遠的,能夠聽到一家人家長裏短的說著話,一家五口的身影消失在門內。
“走吧,別看了。”斜對麵的一座獨棟別墅,二樓的窗戶後,陸沉拍了拍蘇涼默。他不忍再看,每天摸準時間,早早的藏在這別墅的窗戶後,對著路的盡頭翹首以盼,陸沉前前後後觀察過“等候中”的蘇涼默不知道多少回,立在窗前的男人,漆黑的眼裏隻剩下麻木,唯有在看到那道身影的時候,才會讓陸沉覺得,他身邊站著的是一個大活人。
“嗯。”
又是“嗯”。每一次都是這樣!
陸沉微惱,擋在了窗戶前,擋住了蘇涼默的視線:“涼默,真的,”陸沉那雙桃花眼無比認真的看向近在咫尺的蘇涼默,他無比慎重的說道:“真的,不要再看了。”
男人毫無波瀾,十分平靜的說道:“嗯。”
陸沉再次皺眉,一把抓住正要轉身離開的蘇涼默,滿麵冰霜,夾雜痛惜:“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不要再逃避了!她現在的生活充實平靜,她過的很好,她早就隨著那場名為‘葬情’的時時裝發布會的展開走出來了!”
這些話,他不願意說,但是看著麵前這個人陷入死地,他不得不說。
“涼小意已經徹底不在乎那場有關你和她的往事了!涼默,認清這一點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沉整個人都沉浸在陰鬱中,看著麵前的男人臉色轉瞬蒼白,陸沉遲疑了一秒,到底他做的對不對。但視線落在蘇涼默凹瘦的臉頰的時候,陸沉一咬牙:“醒醒吧,她有她的生活了,不打擾才是你為她好的唯一方式。可是,你現在在做什麼?”
一瞬間,男人的臉色煞白,徹底失去了血色。
陸沉不忍看,別過眼去。
又過了許久,“我不會再打擾她的生活了。”聲音暗啞低沉,聽著十分刺心。
米蘭那一日歸來後,從手下那裏得來了整場發布會的錄像,親耳聽她給這場原本沒有主題的發布會取名為“葬情”,他明白了……
沒有說一個字,他一直沉默。更沒有發狂嘶吼和摔砸東西的發泄,甚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再一次開口的時候,他的嗓子卻壞了。
窮其一生,他的嗓子再也發不出敞亮的聲音。
葬情,葬的是一刀兩斷的情。從此,陌路不相識,不曾愛也不曾恨。
這一日,一輛黑色的轎車,十分低調的駛出了別墅的車庫,墨染的車窗黑得看不見車裏的一絲光景,車子裏,失魂落魄的坐著一個神情麻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