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涼之珩的視線下坐了下來,問道:“那個給我打電話,給我寄包裹的小家夥就是你吧。”仔細想想前後聯係,蘇涼默幾乎是肯定地說道,眯了眯眼:“並且,剛才是你主動要見我。”小意根本就不讓他接近病房,是小家夥堅持要見他,他才進的來病房。
“蘇先生真是好機智。”不知道為什麼,小家夥嘴裏說著機智,卻帶著一絲嘲弄的意味。
蘇涼默也不惱,好脾氣地坐下來,和小家夥聊起天:“為什麼呢?”他在問小家夥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媽咪並不想見到我。”他說的也是實話,同時,心中一痛。
他們交談的方式就像是平等的大人,涼之珩給他的感覺就是無法將這個小孩兒當做普通的小孩兒對待。他比一般的大人也還要更沉穩。
“蘇先生知道‘毒瘤’這種東西,越是藏著掩著,越是身體的主人痛苦不堪,這種東西,就必須下狠手戳破,擠出帶毒的膿血,才能結痂痊愈。”病床上的涼之珩笑了笑,交談的技巧堪比優秀的談判師,理智又能夠一針見血,戳痛對方:“您或許還沒有意識到,您已經成為我媽咪心上的一顆毒瘤了。沒有人來戳破,長此以往,媽咪隻會越來越痛苦,越來越鑽牛角尖。”
小家夥看著對麵那張和自己同出一轍的放大了的俊容瞬間失血,好心情地繼續毫不留情的說道:“而我決定了,媽咪心頭上的這顆毒瘤就由我來戳破,來擠出毒血。”
“蘇先生,您會幫忙治愈媽咪的心病嗎?”
蘇涼默坐在椅子上,看著床上的小家夥微笑的小臉蛋問著他,心中百味陳雜。
小家夥的意思不言而喻。
男人隻覺得嘴裏苦澀難當。還是依照小家夥的意思問了:“你要我這麼做?”嗬嗬……曾幾何時,他已經成了小意心頭的一顆毒瘤了!
不除不快的一顆毒瘤!
涼之珩聽著他幹澀的聲音,唇角越發可愛的掛起,不答反問:“蘇先生覺得我媽咪是不是一個好女人?”
“小意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嗯,我和弟弟也是這麼覺得。”小家夥貌似天真地說道:“像媽咪這麼好的女人,就該被人捧在手心裏疼愛著,寵愛著,對不對,蘇先生?”
“嗯。”
“對啊,我和弟弟也這麼覺得啊,現在就有一個現成的人選,我和弟弟也認可他成為我們的爹地,”小家夥話鋒一轉:“可是媽咪因為心中這顆毒瘤,至今都還在猶豫著。”涼之珩烏黑的眼珠子頓在蘇涼默身上:“蘇先生,造成媽咪這樣子的罪魁禍首是你哦。媽咪還這麼年輕,不該為了人生中的一個錯誤終生不嫁。我希望蘇先生能夠想辦法讓媽咪點頭答應他的求婚。”
他的求婚?誰的?
“……是誰?”
涼之珩小腦袋豎起,滿臉高興:“您也認識啊,賽維叔叔咯。”小家夥微笑著:“如果是賽維叔叔,我和弟弟都認可他成為我們的爹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