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無奈,掏出手機,撥給賽維衛恩克魯茨,盡管誰都沒有明說,但是他和許辰一兩個人都知道,現在蘇涼默所說的“那個男人”是誰,可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不明白他們這位好友要做什麼。
不多時,賽維如期而至,說實話,他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有些訝異……沒有想到,那個自負蘇涼默,這麼快就認輸了。賽維聽過涼小意留下的“遺言”,也正是因為聽到了,所以才會心甘情願把涼小意留下的“遺言”交到蘇涼默的手中。“遺言”的內容對他有利,才會交出去。他自認不是什麼聖母,為什麼要給情敵提供便利?
先前葬禮上,讓蘇涼默帶走涼小意的屍體,他不曾後悔,那一刻,他被那個男人身上透出的無盡悲哀感染,說句實話,如果他們不是情敵,他們沒有同時愛上一個女人,那麼說不定,自己很樂意腳蘇涼默這麼一個朋友。英雄惜英雄,葬禮上,他已經讓了那個男人一次。
隻有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那時候,他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這麼對自己說。
不是傻,是同情!
此時此刻,賽維和蘇涼默兩個人,兩個同樣出現的男人,對麵而立,突然之間,賽維說道:“有沒有覺得,此時此刻的場景,有點像我們兩個男人當初初次見麵的時候的樣子?……隻是,那時候小意是昏迷不醒,而此刻,小意是永遠不會蘇醒。”無可否認,賽維又一次戳痛了某人的肺管子。
對麵同樣出色的蘇涼默眼皮一跳……修長的睫毛,也遮掩不住那雙深邃黑眸的疼痛。
陸沉的身上瞬間溢出憤恨,狠狠盯著閑適的棕發棕眼的男人……故意的!他敢保證,那個該死的外國佬就是故意刺激涼默的!
許辰一不動聲色擋在了欲要跳起的陸沉身前,比起陸沉,他此刻更具備理智。
賽維棕眸掃過許辰一,輕佻地一眼瞥過去,棕色的瞳子裏是赤裸裸的挑釁。同行是冤家,這話一點都不假。
“叫你來,是告訴你,”緩緩的,蘇涼默打破了這滿屋子的沉默:“我想為她舉辦一個婚禮。”
“好……什麼?”賽維眨著驚愕的眼,瞪著對麵的男人……“不是葬禮?”
“不,是婚禮。”
蘇涼默的眼,漆黑深邃,如同夜空漩渦,頓在賽維身上:“我欠她一個完整的婚禮,欠她一身白婚紗,牽著她,步入教堂。”
賽維愕然,忽然爆發跳起:“我管你什麼鬼!你欠她的多了去了,仔細說來,你還欠她一條命!怎麼?蘇大少怎麼不連自己這條命一起還給她?”賽維說的嘲諷,陸沉氣的蹦上前,舉起拳頭就朝著賽維揮去:“我操你媽的!不會說人話就別說!”
一隻手斜刺裏伸出,截住了陸沉衝動的一拳頭,同時,蘇涼默特有的磁沉聲音淡淡響起:“我記得我欠她很多。但是現在還不能死,我留著這條命,才好收拾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男人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平靜無波下,不知道為什麼,陸沉卻讀到了心如死灰和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