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醫院裏,蘇涼默收起手機,神情莫測。
涼小意那個女人又在耍什麼花樣?居然夥同奸夫,硬闖他的別墅?陷入昏迷?昨夜還好好的,今天不過一個上午,就生命垂危,陷入昏迷了?
當他是三歲的小孩兒,那麼好騙嗎?
想起昨天民政局剛剛注冊登記之後,涼小意那個女人就包袱款款,準備逃離他的身邊……此時的蘇涼默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把涼小意離開S市的行為視之為從他的身邊逃走。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樣的想法背後所代表的含義。
這也導致他在這段婚姻裏對待涼小意的漫不經心和冷酷無情,在將來漫長的時日裏後悔和無力改變,用一句時下時髦的話說,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蘇涼默此時就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偏。
……
賽維找到涼小意的時候,那一刻,他的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從前涼小意發病的時候,他也經常看見,但是從沒有一次,像是今天這樣慘烈。
如果眼前的場景一定要用一個字眼來形容的話,賽維隻能找到一個詞:地獄。
不是說臥房裏的場景像是地獄。而是光光看癱在地上的涼小意,就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從地獄裏逃出來的。
淺米色的地板上糊了一層的汗水,賽維不敢相信,她到底經受了什麼樣的疼痛,冷汗才會將身下的地板都染濕。
他三步並作兩步,不敢耽擱,一把將地上的女人橫抱起來,抱起涼小意的時候,才算是看清了涼小意身上的傷。
嘶~!
她全身上下隻匆匆套了一件淺藍色的襯衫,隔著一層布料,賽維可以肯定,襯衫下什麼都沒穿。長版的襯衫勉強能夠遮住光裸的臀部,但是兩條蔥白略顯豐腴的腿卻暴露在空氣中。
沒有人比賽維更懂涼小意這個女人是有多麼的保守。她穿衣服,甚至都不願意露出肩膀,常年長褲,就算偶爾穿一次裙子,款式也絕對是下擺遮住了膝蓋下的那種。
可是今天,這個保守的仿佛是活在古代的女人,她身上隻穿了一件淺藍色的襯衫。這說明什麼?說明她當時的情況下,根本沒有力氣給自己穿戴整齊!
心髒劇烈的疼痛,賽維卻不敢再耽擱,一把橫抱起昏迷的涼小意,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地跑下樓。
賽維衝出別墅的時候,門外正好衝進來一群穿著黑西裝的保鏢。
一群黑西裝的保鏢身後,從容地走出一個身材欣長的男人。
男人的眼睛在觸及賽維胳膊間抱著的那個熟悉的淺藍色身影的時候,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視線往上掃,對上大門口那個出色的外國男人發怒的棕色瞳子的時候,男人的眼危險地眯了眯。
兩人不同風格,同樣出色的男人,隔著兩米的距離,誰也不說話,視線停留在彼此的身上,像是在評估對手一樣。
最終,賽維冷冷地收回視線,抱著涼小意,大跨步地從蘇涼默的身邊掠過。
一隻修長的胳膊攔在賽維身前,拉住了他準備大步離開的身子。
嘴唇輕薄地掀了掀,蘇涼默啟唇問道:“你準備帶我的妻子去哪裏?”
聽到“妻子”二字,賽維棕色的瞳孔猛地一縮,帶著震驚地轉身,看向攔住他的,舉止無比從容的男人:“妻子?小意結婚了?”震驚之後,隨即恢複鎮定,看著蘇涼默,好像明白了什麼。
蘇涼默的事情,跟涼小意認識這麼就的賽維自然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他曾經還羨慕過蘇涼默,能被涼小意這麼愛著的男人,應該比自己優秀吧。
而現在蘇涼默的一番話基本已經讓賽維確認了他就是蘇涼默,因為除了蘇涼默,涼小意絕對不會嫁給任何人。
蘇涼默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小意?喊得這麼親密?
“不管你接不接受這個事情,事實上,你懷裏抱著的這個女人,她在昨天,就已經成為我合法意義上的‘妻子’了。先生,你知道你現在正抱著別人的‘妻子’嗎?”
“蘇涼默,是你逼迫小意的吧。小意不會和人結婚的。”
聽到賽維的話,蘇涼默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第一次見到自己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隨即就明白了,他這樣出眾的人物,屏幕上經常看到,有人認識不奇怪。但是被人一句道破真相,蘇涼默有瞬間的惱怒:“你怎麼知道就是我逼迫她的?這個女人從很早之前就愛上我了,事實上,她巴不得我娶她為妻。”
賽維棕色的眼睛冷冷地看著蘇涼默,淡淡地說了一句:“蘇涼默,是你不了解小意,否則你就不會說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