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大天才’葉小晨,你這是要上哪兒去啊?”
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嘲諷,埋頭走路的葉小晨不禁身形一窒,停住腳步。
抬頭看去,便對上一張挑釁的臉。一個華服青年剛好戰站在他麵前,氣場強大,笑意吟吟、卻又笑裏藏刀。
葉小晨對麵前之人毫不假意為善:“淩魁,我要到哪兒去又與你何幹?好狗不擋道,趕緊起開,不然我可不客氣!”
“嗬!不客氣?我沒聽錯吧?一個堪堪元氣一重的廢物,竟然說要對我‘不客氣’?我還真想要知道一下,你到底能怎麼不客氣!”
隨著淩魁話音而出的,是一股極其強烈的氣勢,恍若山巒欲傾,直向葉小晨重重壓來!
轟轟——
葉小晨不由得身軀一震,連連後退,嘴角已經溢出鮮血來!
他的眼中交織著憤恨與不甘,狠狠看向淩魁。雙拳緊握,青筋暴出。就好像要將麵前之人割肉碎骨一般!
然而,麵前之人乃是天資極高的仙道宗外門弟子,已經達到了“元氣外放”的元氣三重,實力強大,自是不容置疑。
可是他呢?卻是一個無法進行修煉的廢物!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日。那一日,仙道宗考核執事的一句冰冷的定論,狠狠的讓他從雲端跌入穀底!自此天上地下,少年時代的榮譽,不過成為隻能用以緬懷的回憶罷了。
要不是父親冒死進入煉獄山脈,為他采得了千年靈草,他是根本沒有機會進入仙道宗做外門弟子的。
自己因千年靈草之故,成為了一名普通的外門弟子。但是父親卻是被一頭煉獄山脈中元氣九重的凶獸所傷,自此實力大降、暗疾難醫。一時失勢,跌入穀底。
淩家,也就是淩魁所在的家族,趁此機會奪去了葉家的數個元石礦脈,一朝崛起,地位飛升。
而自己所在的葉家,接連經受了內憂和外患,實力大大減弱,漸漸跌為末流家族。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葉家所有的一切,都會變成淩家的囊中之物吧!葉家曾經的輝煌,也會隨之變為淹沒在無情曆史中的一片廢墟。
許是因為這層幹係,所以無論是在武烈國還是在仙道門,侮辱和取笑對葉小晨來說,已經成為家常便飯。
像今天這樣的情況,發生了多少次,他自己都數不清了。他隻記得,每一次都是受盡屈辱。
記得最嚴重的那次,對方以切磋為名,眾目睽睽之下毆打於他,打得他遍體鱗傷,十幾天都不能下床!
一次次的屈辱,無法訴諸於言語,卻是早已如同一道道疤痕一般印記在他的心裏。隨著歲月的流逝,深入骨髓,烙刻在他的每一處神經,日日刺痛。
回想起一切,葉小晨的不甘之意更加濃烈。恍若火山噴發一般,衝擊於目、目露憤慨。
造成這一切的,就隻有那一個原因——他,不能修煉!
他心中的痛苦,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卻是銘心刻骨。
淩魁的冷笑不斷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他釋放出的強大的壓迫。這種壓迫,讓葉小晨無法移動半分,幾乎將他完全禁錮住。
就如同一隻遮天蓋地的巨手,狠狠地將他鎮壓。
隻怕麵對這種威勢,不管是誰,都會心生無力之感,下意識的跪地求饒吧?
可葉小晨卻是毫不畏懼,擺開一個迎戰之勢,竟是想要用肉身的蠻力來和淩魁抗衡。
這一番應對,在旁人看來,卻是一個可笑至極的天大笑話!
原來他不但身體上是個廢物,就連思維上,都足以和傻子相媲美!
如果肉身之力強大到能夠抵擋這樣的氣勢,為什麼還要浪費時間和精力去修煉元氣?
況且他要麵對的,還是一個可以外放元氣的、元氣三重的高手。想要憑借肉身之力去對抗,這不是以卵擊石是什麼?簡直自不量力!
隻怕淩魁根本不需要施展武技,隻是一個元氣的運轉,就能將葉小晨的肉身擊得血洞遍布,鮮血淋漓吧?
要不是仙道之中有著“不得同門相殘”的規矩,隻怕現在的葉小晨,早就是一具死屍了!
淩魁一聲冷笑:“葉小晨,還不快跪下給我磕頭?你要是乖乖求饒,沒準兒我一時心情舒暢,就放了你了。不然,我一不小心再讓你臥床十天半月的,你可就無法參加宗門試煉了!那時候,你可不要怪我!”
聽到“宗門試煉”這四個字,葉小晨忽然臉色一變,不免有些猶豫。
隻不過,這猶豫隻是轉瞬即逝。隨即,他眼中神色又是堅定無比!
因為向淩魁這種人求饒,對他來說,可是比死還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