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皇帝七年,天下一副太平景色.
中秋佳節,一輪滿月懸掛在夜空中,與群星一同閃爍。京城內張燈結彩,紅燈籠掛滿了整條街,時有情侶成雙成堆的身影從店鋪前走過。品嚐著月餅,一副快樂的樣子。京城一向繁華,縱使夜裏本該蕭條冷清的大街同樣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小姐,回府吧。”一個看似十四五歲的小丫環拉了拉她麵前的人的袖子,聲音微弱如懇求:“不一定公子已經回來了,等會兒看不到您又會發脾氣了.”
聽到“公子”兩字,麵前的女子駐步不前。
隻見她一副貴婦人相,如水的丹鳳眼,櫻桃小嘴紅豔的驚人,若不是眉間微顯一絲幽怨,隻怕更加惹人疼愛。真是一個標誌的姑娘,所有見過她的人都這麼說。穿著一身青色的綢緞,腰間纏著一條七彩的腰帶,清新淡雅,高高盤起的一頭烏發用珊瑚朱釵束在腦後,隻留下一縷頭發未梳起來。走路起來腦袋微昂,雙手放置腹部,一看就是自小受女官禮儀的小姐。
她們走在街上閑逛,一群人的目光也隨著她們四處閑逛。
毫無脂粉的灑脫貴氣,既是棋壇貴公子的夫人,柳煙菲。
那個年僅十九的女人,依然掩蓋不了未出嫁時的風華絕代,她被曾經譽為天下第一大美人。見她一麵,可謂是此生無憾,多少風流才子夢寐以求的事情。早年就與人定親,自出嫁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卻會在如此車水馬龍的地方看見她,是難得一見的事。
“珊瑚玉釵,她是日向風尋的妻子嗎?”一位公子側目喃喃道,手中的花燈卻被不經意的燃起。
微皺秀眉,從責備的語氣中聽不出半點凶惡的痕跡,她側頭對丫頭說道:“你看看哪一年中秋他回來過,難道我在外頭逛一逛都要你來管束嗎?”
從未見過夫人如此大發脾氣,雖說語氣不重,卻也嚇得小丫頭差點跪下:“不不,豔兒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平時看您都呆在家中,就連公子邀您外出您都連聲謝絕。所以……所以……”越說越聲越細,生怕再次激怒柳煙菲。
“那我們還是回府吧,爹爹他們應當已經到日向家了。”說罷,柳煙菲放鬆語氣,還是返身回府。豔兒則偷偷的在背後鬆了一口氣:“提到公子的小姐每次都凶我。”她拍拍自己的胸口,連忙趕上。
三年了,柳煙菲永遠無法忘記這三年她是如何度過的。她的丈夫,日向風尋,被列為天朝四大公子之一,僅次於琴壇公子月尋歌之下。在天朝是如何的風光,如何的貴重。但日向風尋不但整日癡迷於棋,還一年到頭不見蹤影,漂泊江湖,雖說是過著悠閑散漫的日子,獨自一個人困在這四方圓之中的幾年以來,柳煙菲心中還是怨。
怨他不曾真正看過自己一眼,再怨他的癡迷,棋癡,樂癡,酒癡,路癡不說,為何偏偏不是一個對妻子全心全意地情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