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忠與奸(1 / 2)

10.功與過

推功攬過,善莫大焉。

一個人尤其是領導者,在待人方法上有兩條原則。對於功勞和過失,不可有一點模糊不清,功過不明就會使人心灰意懶不肯上進;對於恩惠和仇恨,不可表現得太鮮明,如果對恩仇太鮮明,容易使人產生疑心而發生背叛。

誰人無過,能改就好。對待別人要仁慈寬厚,當他人犯錯誤時,像他沒犯錯誤一樣原諒他,這樣才會心平氣和;嚴格要求自己,在無錯時也應該常查找自己的差距,儉省自己,這樣才能使自己的品德進步,胸懷更加寬大。

孟子到了平陸,對平陸大夫孔距心說:“你的那些拿著武器的戰士,如果一天中有落伍三次的人,你是不是要開除他呢?”

孔距心說:“不必等待三次。”

孟子說:“既然這樣,您的失職與落伍的戰士一樣多了。有災難有饑荒的歲月中,你所管轄的人民,老弱病殘的人有些拋棄屍體在山溝中,年輕力壯的人離散往四方逃難的,大概有幾千人了。”

孔距心說:“這些不是我所管得了的事。”

孟子說:“如果現在有個人接受了他的雇請而替他放牛羊,那就必得給牛羊尋找到牧場與草料,如果牧場和草料都尋找不到,是將牛羊交還給主人呢?還是站立在旁邊看著牛羊餓死?”

孔距心說:“這確實是我的罪過啊!”

過了幾天,孟子見到齊王說:“您的城邑長官中,我識得五人。明白自己有罪過的,唯有孔距心,我給您談談是怎麼回事。”

齊王聽到後說:“這就是我的罪過啊!”

齊王能在孟子的話中,反思自己的過錯,實在是難能可貴。

齊國相國田嬰是個慧眼識才的人,也正是由於他對下屬的寬容和信任,不苛責他們,這樣的寬容為自己以後留了一條生路。

田嬰門下,有個食客叫齊貌辨,他生活不拘細節,我行我素,常常犯些小毛病,搞得人家很不愉快,不討人喜歡。門客中有個士尉勸田嬰不要與這樣的人打交道,田嬰不聽,那士尉便辭別田嬰另投他處了。為這事門客們都憤憤不平,田嬰卻不以為然。田嬰的兒子孟嚐君便勸父親說:“齊貌辨實在討厭,你不趕他走,倒讓士尉走了,大家對此都議論紛紛。”

田嬰一聽,大發雷霆,吼道:“我真想宰了你們。我看我們家裏沒有誰比得上齊貌辨。”這一吼,嚇得孟嚐君和門客們再也不敢吱聲了。齊貌辨到底有什麼能耐呢?大家不知道,

而田嬰對他卻更客氣了,住處吃用都是上等的,並派長子侍奉他,給他以特別的款待。

過了幾天,齊威王去世了,齊宣王繼位。宣王喜歡事必躬親,覺得田嬰管得太多,權勢太重,怕他對自己的王位有威脅,因而不喜歡他。田嬰被迫離開國都,回到了自己的封地薛(今山東省滕縣南)。其他的門客見田嬰沒有了權勢,都離開他,各自尋找自己的新主人去了,隻有齊貌辨跟他一起回到了薛地。回來後沒有過多久,齊貌辨便要到國都去拜見宣王。田嬰勸阻他說:“現在宣王很不喜歡我,你這一去,不是去找死嗎?”

齊貌辯說:“我本來就沒想要活著回來,您就讓我去吧!”

田嬰無可奈何,隻好由他去了。

宣王聽說齊貌辨要見他,憋了一肚子怒氣等著他。一見齊貌辨就說:“你不就是田嬰很相信、很喜歡的齊貌辨嗎?”

“我是齊貌辨。”齊貌辨回答說,“靖郭君(田嬰)喜歡我倒是真的,說他信從我的話,可沒這回事。當大王您還是太子的時候,我曾勸過靖郭君,說:‘太子的長相不好,臉頰那麼長,眼睛又沒有神采,不是尊貴高雅的麵目。像這種臉相的人是不講情義、不講道理的,不如廢掉太子,另外立衛姬的兒子效師為太子。’可靖郭君聽了,哭哭啼啼地說:‘這不行,我不忍心這麼做。’如果他當時聽了我的話,就不會像今天這樣被趕出國都了。”

“還有”,齊貌辨接著說,“靖郭君回到薛地以後,楚國的相國昭陽要求用大幾倍的地盤來換薛這塊地方。我勸靖郭君答應,而他卻說:‘我接受了先王的封地,雖然現在大王對我不好,可我這樣做對不起先王呀!更何況,先王的宗廟就在薛地,我怎能為了多得些地方而把先王的宗廟給楚國呢?’他終於不肯聽從我的勸告而拒絕了昭陽,至今守著那一小塊地方。就憑這些,大王您看靖郭君是不是信從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