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想開口,打斷這溫情的畫麵。可是,卻又不得不打斷。
“誰讓你進來的?你這叫非法入侵。”她自己捂住臉上的毛巾,故意裝的凶巴巴的。
“乖,別說話……”蘇逸塵仍是一臉痛楚,平時舒展的眉緊蹙成一個結。
他怎麼了?葉筱冰覺的他的反應有失反常,不像她平時認識的那個蘇逸塵。
他怎麼突然變的這麼溫柔?
她的臉紅紅的,看上去很生氣。
是的,她有資格生氣,甚至恨他都是應該的。
那個時候,她得有多無助,多絕望。可是,他竟然不在她的身邊!
一邊是萬分的疼惜,一邊是如火如荼的怒火,兩種情緒在他胸腔中亂撞,蘇逸塵覺的他快要爆炸了,他好想報複所有人,報複他自己。眼前一身傷痕的她,他無顏以對。
往事一幕幕往他腦子裏鑽。
在美國的時候,有時候被朋友拉去酒吧小聚,那些濃妝豔抹的女人一看到他,都恨不得立刻坐上他的大腿,將胸脯往他的身上蹭。
餓狼一樣的姿態,仿佛比男人還性急。
有一次,有個性感的大波妹跌進他懷裏,小手就馬不停蹄的往他的衣服裏探,甚至還一路向下,在他的大腿周圍摸來摸去,塗著深紫色眼影的眼睛裏滿滿的全是欲望。
蘇逸塵戲謔的攔住她,“先談談感情不行嗎?你不覺的我是個有內涵的男人?”
這件事常常被朋友拿來取笑,他不相信世上有坐懷不亂的男人。
可是蘇逸塵說,他不喜歡母狗一樣的女人。
再漂亮的女人,欲望時時彰顯在臉上,也是醜陋的。
甚至,在他們學校,盛傳著一個謠言,蘇逸塵隻喜歡男人。
靠!男人!蘇逸塵才懶的解釋這些問題。
直到回國再一次遇到她……那些原以為早已被塵封的記憶再一次被她勾起來,蘇逸塵才驚覺,原來八年來,他一直都沒忘記這個占據他整個青春期的小女人。
當初出國,是因為氣她;不回國,是不想麵對她。
這口氣賭的太久,即使跨越八年時間,近三千個日日夜夜,輾轉綿延萬裏的北太平洋海岸線,依然無法令他釋懷。那麼,他隻能告訴自己,她必須是屬於他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鎖在自己身邊。
所以,借著和淩雨萌訂婚的由頭,他回來了。
捧住她的臉,他衝動的想要吻下去。可是葉筱冰卻輕蹙著眉掩住了他的唇。
“別碰我……”她心中難受,雖然洗了無數遍,仍覺的身上還有那個賤男人的氣味,“髒!”
“我髒?”蘇逸塵蹙眉。他每天都會洗澡。有時候,還會洗好幾次。
“就是髒!”
“我不髒!”
“真的髒!”
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蠻橫的噙住她的唇,舒展的手臂伸向她,托住她那張小小的臉,她下頜的美她柔和的弧度恰好契合他的手心,二人之間有一個手臂的距離,卻又形同一體。
親吻變的溫柔,舌尖小心的在她的唇上舔弄著,一邊嗬護她,一邊汲取她的美好,將她口中的血腥氣一點點渡入他的口中。
“我髒嗎?”終於氣喘籲籲的鬆開她,捧著她的臉,看著她的媚眼如絲。
葉筱冰抽了抽酸酸的鼻子,口中還留著他淡淡的煙草味道,那是男人的味道。
“我是說……我髒……”她小聲的說。
心莫名的被震痛,大手扣在她的背上,將她死死抱住懷中,“誰說你髒!誰敢動我的女人,我就要他死!”
葉筱冰渾身一僵,被他冷酷的言辭嚇到了。腦子倏的清醒,掙紮著掙脫了他的懷抱,迅速的跳下床,光著腳站在地上。
“蘇逸塵,是你打的人?”她驚恐的問,聯想到趙權被慘打的樣子,她一陣害怕:“你想讓他死嗎?出手那麼重?”
葉筱冰咬唇,大膽的猜測著,“今天那個人是你的人對不對?”
蘇逸塵聽不懂她的話以為是她受了驚嚇思維出現混亂。隻好柔聲安慰她:“放心,我不會放過那個趙權的。”
“真是你打的?”葉筱冰著急起來,她將蘇逸塵急忙向外推著:“你快走吧,趙權一定會報警的。你之前跟他發生過衝突,警察一定會懷疑到你的。你快走,要麼去外地躲幾天,或者讓你的爸爸想想辦法,總之,別在我這裏耽誤時間了。”
“筱冰!”蘇逸塵被她弄得一頭霧水,可是她眼睛紅紅的,那份焦灼讓人揪心,蘇逸塵抓著她的手臂一把抱住了她:“你讓我去哪裏?你出了這樣的事你讓我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