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3 / 3)

而莉紗也如願地滑到了頸側深深地紮下自己的犬齒。

誌翔顫動了一下,臉上混合著痛苦和愉悅。

殷茵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對麵房間裏發生的一切。

那對男女一會親密地擁抱親吻,一會又推開對方繼續交談。

她注意到是女人推開了誌翔,而誌翔則一臉興奮的說了一些話。女人似乎感了興趣於是滿含興味的聽著。接下來兩人像是和好了,如果之前是在鬧誤會的話。然後殷茵痛苦的看到女人重新親吻起誌翔和突然驚現的巨——大——犬——齒。

啊——,殷茵因恐懼而起的尖叫卡在嗓子裏成了個實現不了的泡影。原本因嫉妒和憤怒而緊抓著望遠鏡的手此刻變的軟弱無力。頭部的嗡叫聲,拒絕著接受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那是什麼?她曾經發達的淚腺此刻罷了工。

吸血鬼?!她驚嚇過度的腦袋還是精確地把剛剛還出現在對麵房間銀幕上的人物做了比較性的回放。

手腳癱軟了的殷茵努力向著房門移動。她要救誌翔。好在房間不大,隻幾步的距離便是門口。門上的把手被轉動了一下,身體在門開的一刻也終於宣告它的能力有限而重重落到地麵上。

一個恰巧經過的身影罩在了殷茵的身體上。

那是個男人的身影。顯然男人沒有被這突來的狀況嚇到。他好看的眼睛隻是把眸光掃過地上的人結實地落在屋內的望遠鏡及對麵的房間上。然後彎腰撈起殷茵,轉身抱到了隔壁的房間。

殷茵痛苦的睜開雙眼,頭部仍被一種暈眩所把持。很快一張男性的臉龐進入了她的眼簾。

“你好點了嗎?”男人問她。

殷茵怔怔地看著這個男人,不記得認識這樣一個男人。她努力地甩甩頭想讓暈眩早點過去,理清一切。

就在大腦開始正常工作的當兒,忽然憶起的畫麵讓她杏眼圓睜,誌翔!她挺起身子作勢便要躍下床去。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平靜地道:“放心,他現在沒事。”

聽了這話殷茵驚異地看了那男人一眼。

他知道她看見什麼了嗎?他知道誌翔被怎樣的東西……,她所有的疑問和驚懼都寫在了眼眸裏。

“我知道。”男人用平靜而具有安撫性的聲音說著,仿佛貫穿了她的心思。那聲音太過平靜安詳以致充滿了一種不可言語的寧靜,放鬆了殷茵原本因恐懼而緊張的心情也暫時淹沒了她心中的疑問。比如他是誰?為什麼會知道?

“如果你不介意跟我到一個地方去的話,也許你就能知道我是誰並且為什麼知道了。”這時的殷茵已經完全被麵前的男人臉上所有的那種讓人全然放鬆、信任的神聖光輝所俘虜。

比森興致昂揚地回想著剛剛與思達分別的一刻。

活色生香的記憶讓他腳步輕盈地仿若跳舞,白亮的牙齒毫不抑製地在那張被笑容扯的過大的嘴裏驕傲地展示自己亮麗的姿態。太過陶醉的他絲毫沒有注意到站在樓梯角落處等待著他的人。

“咦,安娜你在這裏做什麼?”好心情讓他語氣不似以往的傲慢深沉,多了幾分親近。

“恩”安娜有些微怔地回答,“我隻是還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順便吸口煙。”再順便等你回來。她在心裏補充道。

“哦。安娜要早點休息啊,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辦呢。”比森微皺了下眉說。他不想失去一個得力的助手。

“對了,盧在嗎?”比森語氣一轉問道。

“在!”安娜擠出絲微笑回答。

得到答案的比森扔下個微笑便去找盧了。

有點落寞的看著比森離去的背影,安娜從容地點燃夾在指間的香煙,狠狠地吸上幾口。做的很好,就像比森常常說的,她告訴自己。

她不能讓比森知道她的愛,比森是不會放任一個愛她的女人在他身邊的。隻除了那女人。那個位置永遠是那個女人的。安娜試圖放鬆拉動嘴角那抹苦笑的肌肉。

安娜常想如果可以重新選擇的話她不要再碰上比森。不要再愛上他,愛上任何人!

這樣說,不是後悔,也不是不夠愛這個人。事實是她太愛他,愛的過了分。

就如人們說的過猶不及。

愛的過了火,就會痛苦,會覺得沉重。雖然告訴自己前途荊棘滿布,卻仍是管不住那心。於是愛上了,且欲罷不能。她常常患得患失,常驚喜於自己仍就是他最親近的人,也常害怕,怕太早找到那個女人,怕太早就失去他。她沒有安全感,覺得代價太大。她不是沒有想過離開,可她做不到。每次看到他就會失去說再見的勇氣。她曉得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這也許會要了她的命。她明白他們終究是不能長相廝守的。當那一天來臨,當他找到了她,他們一起的時候,她有了憎恨。所以,如果讓她重新選擇,她不要再碰到他,不要再愛上他。

隻要不碰到他,就不會愛上他。

隻要不愛上他,就沒有所謂的痛苦、無奈、也無須抉擇

隻要不愛上他,就不必害怕失去他。

隻要不愛上他,就不必在失望中奢望。

隻要不愛上他,就不用憎恨愛情的不公。

隻要……

但沒有重新選擇的機會,她隻有、也隻能堅守著她的愛,堅守她愛他的方式。吐出煙霧,安娜自嘲的笑了。

“盧!”剛一進屋,比森就忍不住地叫了起來。

原本埋入書本的盧不急不徐地抬起頭來,黑色的長發在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盧”,比森再次叫了起來,從他的聲音及表情上不難看出現在的他有多麼的興奮。“你一定不知道這是一個多麼讓人激動的夜晚!”

“多麼的美妙!”不給盧插嘴的機會他兀自說了下去。

可是還不到一會兒工夫,同一個人卻又露出擔憂的神情。“哦,我今天表現的有點糟。”比森的眼睛望向盧似乎希冀著他能夠幫助他。

“怎麼了?”盧的聲音飄向他,充滿了磁性,有一種讓人想要傾訴的魔力。

“哦盧,我今天犯了個錯誤。我們今天的約會充滿了小插曲。最不好的那一支就是”說到這裏,比森的臉泛起了淡淡的紅色,“我在和她,恩,”他頓了頓含糊了一下接著說“恩的時候突然發作了。”說到這裏的時候一掃羞赧,“你不知道當時我嚇了多大一跳,你知道我不是做事沒準備的人,在約會前我已經進過餐了,可卻……總之,我嚇壞了!尤其她潔白的脖子總是在我麵前晃啊晃的,我真怕一不小心就控製不住自己。”比森像個孩子一樣急切的跟‘媽媽’傾訴。讓人懷疑他真的是經曆無數劫難、談過不少次戀愛的人嗎?

“可你控製住了,不是嗎?”

“是的,可我又出了另一個錯誤。我堅持要喝點酒,當然這是對她的說辭。我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如果先送她回家,在路上說不定就會被控製不住的我……哦,我不敢想象。也許是我在喝酒的時候太急切了,她看我的眼神似乎認定我是個酒鬼。哦!我一定給她留下了糟糕的印象。”他充滿懊惱的說。在思達麵前的堅定果決全然不見了。

“比森,讓她認為你是個酒鬼總比讓她知道你是個吸血鬼要好的多,不是嗎?”盧看著他說,眼神裏充滿了驚異。

愛情真的是如此神奇嗎?讓原本驕傲不可一世的人在它的麵前變的卑微;讓原本做事果決的人也不可避免的猶豫不決;把一個經曆無數美女洗禮的男人重新踢回初戀時的青澀?!

像是感覺到了盧眼神裏的驚異比森開始顯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盧,你恐怕無法理解。以前的你是個神甫,你的愛很博大但分散下來卻很少。你從沒專著的愛上什麼。我和你不同,我的愛自私而狹隘但很專著。也是因為這愛讓我活到今天並堅持下去。你知道我見到思達時的感覺嗎?我好像又變成了一個人,一個有情感、有激情的人。”

比森似乎很有激情再繼續說下去,但盧已經打斷了他。“那個記憶的封印還在嗎?”看來是韋恩的力量讓人驚奇才對,盧下了定論。不過,如果比森失去了以往的冷靜那麼就隻有由他來幫助他了,盧想。

“還在”比森的興致沒被破壞,但已經冷靜了不少。“盧,是不是隻要那印記還在就仍然可以恢複思達的記憶。”

“應該是這樣。”盧回答的心不在焉。

“那麼你想什麼時候讓她恢複記憶呢?”他同樣漫不經心的補問了一句。

“就這幾天吧。”比森承認他等不了了。況且他不敢肯定思達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後會怎樣。

“那你有沒有想過韋恩恢複記憶後你們怎麼辦?”盧的眼神開始認真了起來。

“當然是王子與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比森一臉幸福的說。

頭痛!盧頭痛似的用手揉揉太陽穴。也許他該明智地選擇直接陳述而不是用詢問的方式進行!

“比森,是時候好好想想了。”盧嚴肅的說道。他不想比森在被以前的陰影所籠罩,重蹈覆轍。

比森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問題的嚴重性,眼神開始變的有點抑鬱了。

“也許我是該好好想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