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筱年是知道希澈喜歡他的,但是付筱年從沒有想過,希澈會在這一刻說出來,看著那雙希翼的眸光,付筱年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可是希澈,我愛的是司徒尚軒,隻有司徒尚軒。”
“是嗎,付筱年,你愛的那個人,真的是我嗎?”還不待希澈回答,一個清冷出塵的嗓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希澈的麵色一變,驚疑不定的回過頭去,而付筱年此刻,早已經驚得手腳僵硬。
劈劈啪啪的雨滴打在頭頂上的黑傘上,傘麵上的雨水倒掛,順著傘架的骨幹,一串串滑下,紛紛濺落於腳底。
希澈撐著黑傘,付筱年嬌小的身子骨在微微發顫。
那頭的男人,依然是那身教堂裏的白色西裝,他撐著傘站在那裏,隻有幾步的距離,付筱年卻感覺到咫尺天涯。
他不是在結婚嗎,他不是要跟辛瞳結婚嗎,他又怎麼會出來?一係列的問題在腦海中翻湧而過,像是千軍萬馬,踐踏著付筱年本就嬴弱不堪的理智。
他邁著步,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來,幾乎視身邊的希澈為無物,滿眼倒映的,都是她的身影。“付筱年,我問你,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幾步的距離已經到了頭,付筱年慌張的抬眼,一傘之隔,他的碧眸映襯著她清秀的瞳眸,明而亮。
不等她回神,那雙幹淨分明的大手已經蠻橫的拉過她,狠狠擁於懷中,鼻尖的清泉氣息讓付筱年一下子淚如泉湧,她狠狠的捶打著他的肩膀,哭泣聲漫漫,“司徒尚軒,你不是要跟辛瞳結婚嗎,那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裏,你不是要跟她結婚嗎,你不是不要我了嗎?”
“乖,我沒有不要你,”司徒尚軒反手更緊的擁住她,若不是最後那一刻,他看到了她驕傲走出背後的淚水,他或許真的會任性,他會。
“付筱年,不是你說過,你不再愛我,你不再要我了麼?是你說過的,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你累了,你說過我們以後遇見,都要裝成是陌生人——”他的聲音有著奇異的沙啞,在這雨幕中,像是拍出了千萬個影子,“我聽你的,你說過說話要算話,所以我聽你的了,那麼為什麼,你要出現呢?”
“那你又是為什麼——”付筱年抽泣道,從他的懷裏抬起頭,一雙清秀的眼眸紅通通的,像是小兔子的眼睛,“你剛才還說呢,你說今天是你跟辛瞳的婚禮,讓我不要不知好歹,不是嗎?也是你說你不愛我,你從來沒有愛過我。”付筱年恨恨的抬頭,指責道:“那一句句不都是你說的嗎,那你現在憑什麼說我!?”
司徒尚軒安撫的撫上付筱年的腦袋,跟安慰個寵物似的,“我那都是說說的,開玩笑呢?”他的聲音轉而歎息,又接著把付筱年擁進了懷裏,貼著他火熱的胸膛,一下一下的心跳,付筱年所有的氣,仿佛都消失了。
“我隻是想看看,如果我要跟別人結婚了,你會不會在乎,會不會心痛,會不會因為我,而回來?”他問得如此緩慢,付筱年幾乎能感覺到他的心跳跟她的,成了一致。
“好在,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當我看到你出現在教堂裏的那一刻,我有多開心嗎,付筱年,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
漫天的雨幕,三人的場景不知何時已經少了一個角色,希澈在他們相聚間,已經暗淡的走遠,這幕戲,他一開始沒參加,最後也擠不進去,早已注定。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付筱年不愛他,沒有他,所以他一直是想以一個親人或者朋友的角色,存在她的生活當中,剛才忍不住說出的話,希望,她能忘了吧,永遠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