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辛瞳,你懂什麼!?”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司徒尚軒突然從床上站起身來,朝著她大聲咆哮,腥紅的眼睛裏遍布著血絲,顯示著他這幾天的糟糕生活。
她看著眼前的男子,白色的西裝上滿是褶皺,往常筆挺的西褲也是東一個褲腳垂在腳踝上,西一個褲腳卷起在小腿肚上。
金色淩亂的發絲下,那張往常如天人般的容顏,此刻竟是滄桑憔悴,碧眸裏滿是猩紅色的血絲,眼窩下有著深深的黑眼圈,喉嚨口嘴角處依稀躺著幹涸的紅酒酒漬。
這就是她等待了五天的男人,這就是她愛的男人,因為一個女人,他把自己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可是他可知,他為她受得痛,最後都痛在了她的心裏。
“我懂什麼?司徒尚軒,要不要我告訴你一個現實,那就是付筱年她已經嫁人了,她嫁給了約克森,不是你,不是你,她已經嫁給了約克森,她現在已經是格萊特家族的一份子,約克森的女人了!”辛瞳的雙手抓在輪椅上,控製不住的揚聲提醒他這個殘酷的現實。
“不——”司徒尚軒無力的喊了一聲,高大的身子似乎像是要從此就倒下去一樣,“付筱年一定是有苦衷的,她一定是被她母親逼迫的,她不會,她不會”
真的不會嗎,他捫心自問,那一天她決絕的話語仿佛還在眼前,他親口說出了那句話,讓她不要後悔,那麼,現在,究竟是誰後悔了呢?
這麼多天以來,他似乎活在一場夢裏,夢裏,付筱年還一如既往的愛他,夢裏,他們還是從前的樣子,可是當他親耳聽到她結婚的消息後,司徒尚軒知道,夢碎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的世界從來隻有冰冷,他給過她機會,給過她機會放棄,可是她堅持了,堅持的成功打碎了他的心防,卻在他開始接受她,愛上她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揮手而去。而這一次,竟比千戀夏拋棄他轉手愛上葉笙歌的時候,更痛。
“怎麼不會?司徒尚軒,你難道真的要親眼看到她跟約克森的婚禮,親眼看著她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你才能相信這個事實嗎?”房間內,窗簾低垂,隻有明滅至燦爛的陽光,照射出辛瞳蒼白的臉色,發白的唇瓣。
愛情從來都是一場傷人的遊戲,在這場遊戲中,付筱年拔腿追逐了司徒尚軒,最後,追到手了,而辛瞳,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為了另一個女人,在自己的心口撒下化不開的鹽巴。
“陸辛瞳,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司徒尚軒繼續躺倒在床,對著輪椅上的女人無力的說道。
“出去?我為什麼要出去,應該出去的人是你。看看你都什麼樣子,你都在這房間內五天了,你還想把自己關到什麼時候!?”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司徒尚軒很是固執。
“不用我管?好啊,”辛瞳怒極反笑,“司徒尚軒,不要忘記,我的這條腿是為誰斷的,你要為我負責到底!”
“怎麼,難不成你想讓我娶你!?”司徒尚軒刷的起身直視上辛瞳晦澀的眼,滿是嘲諷的口氣。
別墅,付筱年正躺在床上無聊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這個破房間裏連電視機電腦都沒有,她還真心不知道這幾天怎麼打發時間的。
“咚咚咚——”有敲門聲伴隨著管家的聲音,“付小姐,主人回來了,他馬上就回來見你,希望你準備一下!”
主人?付筱年蹭的一下從床上跳起來,快速的拉開房門拉著外邊管家的手臂道:“你說什麼主人?是說這個別墅的主人要回來了嗎?”她太過驚訝,以至於沒有注意管家的稱呼。
“是的,小姐,主人說,希望小姐好好準備一下。”管家的眸光閃動了幾分,便不動聲色的垂下頭去。
“準備?準備什麼?”付筱年還想再說,
管家已經離開,“小姐,話已經帶到,那麼我先下去了。”
“喂,誒?”付筱年喊著管家,她卻頭也不回的沿著走廊走去。
“真是個怪人!”付筱年撇了撇嘴,失望的放下手去,腦袋裏卻在深思,這個所謂的‘主人’,這些天都沒有出現,現在出麵說要見她,到底是想幹嘛?
“也沒有說讓她去哪裏等?”付筱年皺起了眉頭,心下更加煩躁了,她本來就在想著逃出去,現在主人回來了,她就更不用想逃出去了。
心下煩的很,付筱年幹脆走進房間甩上門睡大覺,狗屁主人,見鬼去吧,老娘可沒有心情迎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