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不可怕,我不可怕,我不漂亮嗎,你看看我啊,”她指著自己的臉,“我比付筱年漂亮,我比付筱年漂亮啊,她有什麼好,她有什麼好的”
她一直喃喃著這句話,突然一下子抬起頭來,指著司徒尚軒道:“既然你已經做了打算,為什麼那次——”她心裏的疑惑很快的得到了解答。
房門被敲響,司徒尚軒肅聲道:“進!”
一個黑衣屬下走了進來,看了看病床上的辛瞳,複又看向司徒尚軒。
“說吧,不用去管她!”司徒尚軒沉聲命令。
黑衣屬下得到命令,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少爺,小姐不肯跟我們回來。”
他的話音一落,司徒尚軒沉聲問道:“為什麼?”他覺得他的喉嚨都被卡緊了,她不願意回來,為什麼?難道真的跟他猜測的一樣,她真的準備嫁給約克森嗎?
“小姐說,”屬下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眼司徒尚軒,
司徒尚軒的臉一黑,冰眸瞪向旁邊躬身的屬下,“說?”隻一個字,已經可以感到主人的怒氣。
黑衣屬下縮了縮脖子,這才恭敬的說道:“小姐她讓我告訴少爺,說”屬下的眼神一直在躲閃,“說她要嫁給約克森,她說她喜歡上約克森了,她要當格萊特家族的主母,她說她喜歡權利,她不再喜歡少爺您了。”
屬下的每說一句話,司徒尚軒的麵色就黑了一分,怒氣也一分分的加沉,“她真的是這樣說的嗎?”司徒尚軒極其艱難的吐出這句話,冷氣在一分分凝聚,壓抑的沉重。
“是!”屬下深知司徒尚軒的脾氣,這才硬著頭皮答道。
隻是他剛說完,一陣掌風掃向他的麵門,屬下不躲不避,硬是接下了司徒尚軒的一掌,拍向了他的腦門。
“滾!”司徒尚軒的手心也在火辣辣的痛,這一掌是在他一氣之下打到了屬下的腦門上,卻也同時痛在了他的手心。
但是此刻最痛的卻是在心裏,他想到了直升機上付筱年的那番話,他不明白了,為什麼她會改變那麼多。
“是!”屬下忍住腦門上火熱火熱的痛意,躬身出了病房。
“哈哈——”不符時宜的笑聲尖銳的響起,司徒尚軒冷眼看向病床上的辛瞳,她不顧那條被摔斷的右腿,撲倒在病床上,笑得死去活來,笑得眼淚紛飛。
“司徒尚軒,看到了吧,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口口聲聲愛的女人,她不愛你了,她不愛你了,”辛瞳的聲音近乎詭異,司徒尚軒遠山含黛的眉峰隨著她的這句話,而深皺成川字。
“尚軒,你為她做了那麼多,你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可是她不愛你了,你為了她,還一度想要我的命,可是她,她又做了些什麼呢?”
辛瞳的嘴角扯出陰險的笑意,“尚軒,你沒想到吧,女人的心,是會變的,世界上沒有什麼永恒的,一切都是會變的。”
“不,我不信!”司徒尚軒冷聲打斷了他,他的表麵十分鎮靜,隻有微顫的聲音泄露了他此刻的害怕,“陸辛瞳,你休想左右我的想法,付筱年不是你,不會跟你一樣貪功求利,”
他的上下牙齒咬在了一起,有一種叫做背叛的情緒在骨子裏發酵,他握拳踱步出了病房門,把房門摔得劈啪響,“我親自去問她!”
付筱年在這個貧民窟裏,已經住了兩天,在這兩天裏,她被鎖在這裏麵,有人看管著她,讓她一步也邁不得,就連去上廁所,也得跟人報備,這已經讓付筱年的耐心消耗殆盡。
唯一慶幸的是,管事的那個男人既沒讓她去討飯,也沒讓她去賣身,已經算很幸運了不是?不過幸運不會很久了,付筱年相信,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平靜過後,該是更大的暴風雨。
“哢嚓——”門鎖被打開的聲音,伴隨著難聽嘶啞的推門聲,拿著鞭子的矮胖男人已經走了進來,不客氣的踢了踢付筱年的身子,“起來,跟我出去見人!”
“幹什麼?”付筱年無緣無故被踢了一腳,心情很是不快。
“別給我囉嗦,起來,不然我讓你吃鞭子!”矮胖男人握著鞭子凶狠說道。
付筱年不情不願的從地上爬起來,乖順的跟在他的身後,一邊還在偷偷的觀察著身周的環境,這大概算是她被困在這個貧民窟裏,第一次出來見到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