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聞言,本該暈過去的身子竟然奇異的抽搐了下,甚至沒有多想,多著本就該暈死過去的身子艱難的朝著付瑾之爬了過來,“夫人,求求您,夫人,我錯了,求求您——”她的臉上有著強烈的恐懼表情,甚至一邊說一邊嘴角還在往外冒著血絲。
“後麵的鯊魚,該餓了!”付瑾之以極其詭異的聲音說出這句話,女傭的表情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身後的保鏢快速的上前,欲架起女傭瘦小的身子。女傭揮舞著雙手在空中亂抓,神智都有些錯亂了,“夫人,夫人,我秋秋您,我錯了,夫人,我求求您,夫人,我以後一定不敢了,我會伺候小姐,您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夫人,我求求您了,夫人.......”她胡亂的喊著話,兩隻眼睛是圓睜著的,鼻涕眼淚血液全都混合在了一起,顯得滑稽而詭異。
付筱年看不下去,心上像是有幾隻爪子在撓一樣,於是她上前攔在了女傭的麵前,話卻是對著付瑾之說的,“媽,我都說了,這是我一個人的錯而已,你不要牽扯到別人,她什麼都不知道,你放過她吧。”
保鏢因為付筱年的上前而愣了下,付瑾之已經不耐煩的冷聲道:“還站著幹什麼!?”一句話,如夢初醒,保鏢架起女傭的身子,輕而易舉的避開付筱年,就朝著後麵走去。
“夫人,我錯了,求您饒了我,夫人,夫人——”那聲音到最後越發的嘶啞起來,像是蒼老的琴弦撥動的聲音,一弦一柱備顯淒然。
付瑾之款款從沙發上下來,拉住付筱年的手,付筱年甩開,付瑾之不厭其煩的拉住,付筱年終於抬頭看向麵前的付瑾之,“你,為什麼要這樣?”
“筱年,過去的幾年媽沒有教會你做人的道理,現在,媽隻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而已!”付瑾之拉起付筱年,不容她抗拒的說道:“走,跟媽一起去看看!”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後方傳來,付筱年不顧付瑾之,拔腿就往後麵那片大海跑去。
有風聲呼呼在耳邊閃過,她全然不管,隻是當她不顧一切的衝到後麵那片海邊的時候,隻看到女傭斷線風箏一般的身子被兩個保鏢合力拋到海裏。
海麵在劇烈的湧動,十幾隻鯊魚從海麵各方湧上前,爭先恐後的把女傭的身子分食幹淨。
隻是一瞬間,一切都隻發生在一瞬間。
女傭的手腳四肢全都吞進了鯊魚的肚子裏,付筱年張著嘴巴,尖叫聲都卡在了喉嚨裏,上不去,下不來,隻瞪著渾圓的清秀眸子,眼睜睜的看著海麵漸漸平靜,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鯊魚的黑頭慢慢消失在海麵上。
一切歸於平靜,濃重的血腥味卻依然在飄散,彌漫在上空中,揮之不去。
“為什麼?”付筱年傻傻的看著那平靜的海麵,隻覺得喉嚨像被一雙巨手卡住了一樣,壓抑的難受,連眼睛都慢慢變酸了。
“沒有為什麼,因為她壞了規矩,所以她必須付出代價!”付瑾之幽幽的聲音從身後飄起。
付筱年聽到這話,身上跟冒火了一樣,回頭就衝著付瑾之喊:“她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子對她?就因為我,就因為我打了一個電話麼?”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讓我回中國,你留著我到底想幹什麼!?”付筱年這句話完全是吼出來的。
“是,所以你記住,她是因為你,而死的。”付瑾之忍受著付筱年的指責,麵無表情的說道:“既然你這麼不聽話,我就幹脆告訴你。”
她的臉上似乎有過一霎那的猶疑,最後又消失無蹤,“這次帶你回歐洲,完全是因為莫泊桑家族跟格萊特家族的聯姻,從現在起,你已經不再是陸康恩的女兒,你是我付瑾之跟我現任丈夫,莫泊桑家族家主的女兒,而十天後,你必須奉命嫁給格萊特家主的現任家主,也就是你未來的丈夫,約克森·格萊特。”
付瑾之看著付筱年的眼眸越睜越大,繼續殘忍的說道:“這是命令,你隻需要服從!好好的待在城堡裏,不準有任何逃離的想法,隻要你乖乖的,我必定不會為難你!”
有海風鹹淡的味道撲入付筱年的鼻間,和著血腥味,讓她的腦子有瞬間的眩暈。
她傻了一樣看著這張熟悉的唇瓣一字一字的吐出世界上最殘忍最殘忍的話語,突然感到不知是哭還是笑,“你,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