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狀似無意的撫上她的脖頸,認真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你給了我一個新生,你讓我努力的活著,那麼你呢,付筱年,”

十四忽然溫柔的撫著她的頸側,話音裏卻是寒意深深,“我不許,不許你為了別人而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如果還有下一次,女人,你知道會怎樣嗎?”他的指腹忽然放到了她的頸動脈處。

“希澈,”付筱年驚慌的喊了後者一聲,才讓那雙眸子頃刻間變得透明。

十四是危險的,付筱年一直明白,即使他現在是希澈,付筱年也不敢輕易去惹毛他,或許一個人被傷害過,就注定活的那般小心翼翼。

“即使是為了他,你也不可以。”十四撫弄著她的鬢發,掛到她的耳後,溫存的把她抱進懷裏,“你不會知道我有多害怕,真的,你不會知道我有多害怕,付筱年,”他的歎息聲飄在她的頭頂,和著夜色裏的微涼,付筱年突然覺得心裏像被一隻爪子抓著,不舒服,很不舒服。

“希澈,”付筱年輕聲喊他,夜風一陣吹,腦子清醒了不少,眼前卻還是暈暈乎乎的,手中緊捏著的文件有了些汗濕,付筱年沒有忘記,她必須把這份合約送到司徒尚軒的手中,晚了也許會發生變故,

頓時無力的推了推十四,“十四,你放開我,我,我要去找尚軒,”付筱年甩了甩腦袋,努力使自己清醒一點。

“你去找他幹什麼?”十四的聲音聽著像吃醋。

“合約,我必須,送到他哪裏。”付筱年揮了揮手中的文件,不行,她的暈眩感又上來了。

見十四還不動,付筱年隻好用力的敲了下他的胳膊,從他的懷裏脫出來,卻因為重心不穩,啪的摔倒在地,把膝蓋磕的生疼。

“你這個笨女人!”十四低咒了聲,心不甘情不願的扶起付筱年,在路邊攔了輛出租後,抱著她進了出租車。

付筱年已經有些昏迷不醒了,臉色潮紅的厲害,嘴巴裏一直在囈語。

“喂喂,笨女人,付筱年,我們去哪裏?”

“去——”付筱年嘟起嘴,像是在思考,突然迷離的眸子一亮,手指著車窗外到,“去,湖濱路那個香山公寓,付筱年敲了敲腦袋,即使在醉酒中,依然清醒的報出一串地址,然後便砸吧砸吧著嘴巴,滿足的靠在十四的肩膀上。

十四一陣苦笑,司機的目光正好望過來,十四點點下巴,“聽她的。”

他看著身上靠著的小女人,心間漫過一陣苦笑,這恐怕是這個世道上最專情的女人了,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付出那個多,還把自己搞到那麼狼狽,即使在醉酒中,也能清晰的記得那個男人的家庭住址,這到底說明了什麼呢?

這除了說明這個女人把那個男人愛慘到了骨子裏,還能說明什麼?

伸手撥撥她額頭的亂發,十四看著她嫣紅的雙額,可愛的像個紅蘋果,情不自禁的把唇貼了上去,涼涼的吻印到了付筱年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