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灃扭頭朝著那個徐徐從門口走來的男人看去,‘哢吧’一聲,會議廳的大燈被人點亮,他不適的用手背擋住了燈光,嘴角掛著難掩的苦笑,“少主!”

“別叫我少主,我現在已經不是龍幫的少主了,你才是。”

葉笙歌笑著捶了郝連灃一拳,“兄弟,變大忙人了,找你都不容易!”

郝連灃扯開嘴角,口氣帶著不滿,“少主,你還敢說,要不是你把這堆爛攤子丟給我,我至於這麼忙嗎?”

“呦嗬,還學會還嘴了,那個老實巴交的郝連哪去了?”葉笙歌一臉興味的看著突然像變了個人的郝連灃。

郝連灃臉上的笑容突然淡去,嚴肅的看著此刻的葉笙歌,手中燃著的煙夾在指縫中,“少主……”

“灃,你辛苦了,”葉笙歌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幹澀啟唇,“以後,龍幫就交給你了!”

“少主——”郝連灃的尾音頓在葉笙歌的大掌中。

葉笙歌跳下會議桌,真摯的揚高下頜看郝連灃,“灃,有沒有興趣,去喝一杯?”

露天帳篷,大鍋下麵的火苗燃燒得正旺,旁邊攤著張長桌,上頭放慢了各色蔬菜肉類,一罐瓦斯放在邊上,大鍋裏的菜肴正在上下翻炒,引得火焰滾滾。

帳篷其實就是個簡易搭棚,高溫易燃的塑料膜,下麵坐的人幾乎可以在太陽底下曬來形容。棚下放著七七八八的桌椅。

其中一張桌子上,兩個男人正麵對麵的坐著,拿著手中的啤酒瓶狂飲不止,‘碰’一聲後,兩個人又拿著手中的啤酒瓶,咕嚕咕嚕的一飲而盡。

桌上已經七七八八的零落了幾個啤酒瓶,大部分都放在地下,幾個素菜幾個葷菜幾乎沒怎麼動過。

葉笙歌抹掉嘴邊的啤酒泡沫,豪氣衝天的一拍桌子,震得桌麵上一下震動,“老板,再來一打啤酒。”

“好咧!”回答話的是老板娘,拎著一筐子啤酒就送到了他們的腳下,女人的手臂很粗壯,多是幹農活所致,拎起啤酒來,也是一點都不費事。

郝連灃輕而易舉的一手握住兩個啤酒瓶的開口那裏,遞給了葉笙歌一瓶,俊臉不知是被太陽曬的還是酒喝多的,微微的有些醉熏狀態,“少主,真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天,能跟你一起坐在這裏,人生真是暢快啊。”

葉笙歌也是思緒萬千,“是啊,真懷念那段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日子,灃,沒想到從前滴酒不沾的你,現在拿喝酒當喝水似的。”

郝連灃唇邊微澀了下,仰頭又是咕嚕咕嚕的飲下啤酒,從前他滴酒不沾隻是因為怕在任務當中,因為喝酒而壞了葉笙歌的事情,以致於到後來,他依然保持著這個習慣,若不是因為遇到了千戀夏,他不會明白酒居然是個好東西。

“少主,你別取笑我,那都是過去了。”郝連灃搖了搖頭,視線落在棚外。

這條弄堂是他們小時候經常來的地方,這邊的吃食都比較便宜,那段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們不知道過了多少年辛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