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昊澤取出打火機,抽出一根雪茄點上,抽了兩口又心煩氣躁的在煙灰缸裏按滅,接著抽出一根煙點上,煙霧繚繞中,他的麵容格外模糊。良久才聽到他歎了口氣,緩緩道出那個沉重的事實,“尚軒,你不是我的兒子,你的父親叫做司徒秋。”

提到司徒秋這個名字,他又想起了當年的事情,不過人死其過往也不能過予追究,但是司徒昊澤的麵色還是有些難看,“司徒秋是我的哥哥,所以你是我哥哥的兒子,你並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一圈圈煙霧浮騰,凝綢了多少的過往,幾十年的風雨翻騰,“當年你的父親死去之後,我便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兒子收養,所以這二十幾年來,所有人都認為你是司徒家的大少爺,”

司徒昊澤的嗓音哽了哽,卻還是強自說道:“如果你願意,你還可以是我司徒昊澤的兒子,司徒家的大少爺,今天的事情,可以當成沒發生過。”

“沒發生過,怎麼可以當成沒發生過!”司徒尚軒在笑,隻是那笑聲裏,夾雜著幾分淒涼,“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我的弟弟妹妹,突然之間有一天這些關係都變了,這些人不再是我的父母,弟妹,你要我怎麼冷靜,怎麼可以當成這一切沒發生過。”司徒尚軒通紅了雙眼,唇齒間擠出的話語,凝聚了巨大的痛苦。

是啊,當一個人引以為是的家庭,突然之間不是他所認為的那個家庭,他要怎麼冷靜,怎麼去承認這個關係,怎麼可以當成,沒發生過。

“尚軒,”司徒昊澤突然之間有些手足無措,剛才麵對洛妮塔他可以說的毫無顧忌,可是現在麵對司徒尚軒,他有所顧忌了。

這個兒子雖然不是他親生,但是卻是他看著一天天長大的,畜生尚且有感情,更何況是人呢?

司徒尚軒的身軀像是壓抑著即將頻臨絕望的顫抖,他的麵色晶瑩蒼白,唇瓣幹澀無力,往日的意氣風發,倨傲高貴統統遠去,剩下的,隻是知道真相後的一副軀幹而已。

指甲掐入了手心,血滴沿著脈路淌下,他微闔著眼,強撐著問道:“那麼,我媽呢,我的親生母親是誰?”

司徒昊澤的黑眸閃過複雜的情緒,不知該怎麼回答他。

司徒尚軒突然睜開眼睛,一聲暴吼,“說,我媽呢,我的親生母親呢!?”

司徒昊澤張了張唇瓣,猶豫著說道:“你媽她生下你,就死了!”

“我不信!!”司徒尚軒暴怒著吼道。

司徒昊澤撫了撫額,歎氣道:“由不得你不信,他們被葬在一個墓穴中,墓碑上的名字,是我刻上去的,墓碑也是我立的。”

司徒尚軒張了張微澀的眼睛,似乎感覺到一陣疲累感從眼眶傳來,這一天的打擊太大了,幾乎讓他差點崩潰。

他曾經以為他擁有整個世界,擁有一個驕傲的家族,擁有一對驕傲的父母,一個完整的家庭,一雙可愛的弟妹;他曾經以為他可以擁有一段感情,一段隻要付出了努力就能得到收獲的感情。

他曾經以為的所有以為,到現在看來,他不過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而已,因為到最後,他什麼也沒有得到,感情裏他失敗了,親情裏,他還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