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的如此小心翼翼,反而讓司徒尚軒愧疚到無以複加。
他的私心,隻是想讓粥粥屬於他,而葉笙歌的私心,隻是希望這個女人,活著。
“嗯,他應該在來的路上!”司徒尚軒如此回答,俯下身握住了千戀夏的的葇夷,輕飄飄的,像要從他的手心中溜走,“粥粥……”
他的聲音哽了下,“你不會死的,我們在努力,你也要努力,知道嗎?”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幾乎像要和風吹入千戀夏的耳朵裏,隻是沉睡中的人兒依然緊閉著眸子,安靜的恍若活在她一個人的世界裏。
司徒尚軒抓緊了千戀夏的手,似乎有點難以說出口,他的目光那麼專注,落在她清麗的容顏上,化成徐徐歎息,“我不再奢求你了,我不再奢求了,你給不起的,不願意給我的,我都不想再奢求了…..粥粥,”
他幹涸著嗓子吐出破敗的聲音,“隻要你願意醒過來,隻要你能夠醒過來,我就答應你,你所有的要求,包括——我們離婚……”
葉笙歌震驚的抬頭看他,不禁握住了司徒尚軒的肩膀,“司徒尚軒——”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司徒尚軒從容的揮開他的手,清冷的目光中,是一片死灰,恍若某個鮮活的靈魂,悄然抽去了。
“隻要你醒來,我就答應。”他專注的凝望了手術床上的女人一眼,轉身大踏步毫不猶豫的走出手術室。
殘光淒影中,他的步伐那麼有力那麼堅定,隻有背過身的他知道,有什麼晶瑩,悄悄的從眼角,滾落了。
那白色西裝的身影,最後隻留給葉笙歌一個背影,一個遠去的背影,就像他的那頭金發一樣,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光澤,不知道遠去的是背影,還是死去的心跳。
“允浩——”站在手術室的門外,司徒尚軒用指腹輕拭掉眼角的淚痕,對著手機聽筒說道:“你現在在哪,到阿拉伯了嗎,我派人去機場接你!”
“尚軒,你小子別忘記啊,你欠我一個人情。”那邊的男人得意洋洋的說著,仿佛已經預見到了這邊男人鐵青的臉色,強調道:“司徒尚軒,你別說話不算話啊,我可是說了的,讓我操刀可以,但是你得欠我一個人情,哪天我要求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司徒尚軒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的說道:“陸允浩,我怎麼會交了你這麼個損友,現在在手術床上快死的那個人是你嫂子。陸允諾,你有點同情心,OK?”
“你認為她是我嫂子,那麼她有當你是她丈夫麼?”陸允浩輕哧,嗓音裏全是不屑。
司徒尚軒的臉色暗沉下來,微闔了下眼眸,調整氣息。
那邊的男人見這邊的司徒尚軒遲遲不發話,不禁有些著急了,“尚軒,你別急,我馬上就來,我已經下飛機了,現在正打車趕往去你那。”
司徒尚軒感動的說不出別的話來,隻好對著那頭說道:“允浩,謝謝你!”
“行了行了,我還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你的命,就是我要你的命,或許你也會給我,我哪裏還敢推遲一分鍾,好了好了,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