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帶著淒清的色調彙入城市喧鬧的奢華,誰家的燈影重重,卻關不住人心的寂寥,他,本該是寂寥的。
銀色的世爵C8 停在本市的娛樂城外,露天顯示屏上的畫麵一幅幅滾過,燈影惶惶裏,全開的車窗探出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指尖捏著一個酒瓶,隨手一扔,酒瓶摔落在地麵上,頓時摔的零零碎碎。
“真好聽,”司徒尚軒坐在車內,煩躁的扯了扯領結,幹脆一把扯開了領帶,隨手丟在後座,如玉的精致鎖骨配上墨綠色的瞳眸跟清冷的麵容,如是妖孽跟上仙結合,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一天下來,從早上離開千家到現在夜晚降臨,他都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未進一滴水跟一粒米飯,都是以酒為伴。
望著那個摔碎在車窗外的紅酒瓶,他又隨手丟出一個滿的紅酒瓶,毫不猶豫的摔向車窗外,聽著酒瓶碎落的聲音,他微咪起了墨綠色的瞳眸,輕聲呢喃:“真好聽,這聲音真美妙,哈哈!”他大聲的笑著笑著眼角卻沁出了濕潤,他一手抹去,望著那點濕潤,心漸漸下沉。
摔碎的酒瓶清脆的聲音就像他心破裂的聲音,清脆徹底,他曾經以為追逐了就可以觸手可及的幸福,就如同這昂貴的紅酒一樣,連包裝它的瓶子摔落的聲音都是這麼動聽。
他的人生活了那麼久,人人敬他,尊他,奉承他,所以他理所應當的以為隻要他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卻沒有想象會像今天這麼狼狽過,因為一個女人,活的像今天這麼狼狽過。
原來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一加一都是等於二的,起碼感情不是。
顛顛撞撞的推開車門,司徒尚軒連車鑰匙也沒拔,就搖搖晃晃的朝著前麵毫無方向的走去。
這個城市的燈光璀璨,卻點不亮他眼瞳裏的繁華。
‘人間天堂’,司徒尚軒沒有走正門口,而是駕輕就熟的沿著秘密通道上去,
隨手遞給門侍一張貴賓卡,司徒尚軒迷迷糊糊的摸索上了貴賓房的指紋鎖,‘滴’的一聲,指紋鎖打開,在門侍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他搖搖晃晃的走進了房間,房門卻並未關上。
門侍拿著手中的貴賓卡,看著未關的門本能的想走上前去合上,但是又想到持有貴賓卡的客人都是高貴的身份,萬一冒犯了呢?他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去關門。
而司徒尚軒一走進房門,隨手扯著自己的外套,一路迷糊的朝著房間內走去,高大的身影尋到床的痕跡就撲了上去。
隻是意識模糊的鼻間聞到了身上的一身酒味,還是嫌惡的蹙了蹙眉頭,然後起身朝著浴室間走去。
他有嚴重的潔癖,不洗澡會睡不著覺。
很快的浴室裏就傳來簌簌的水聲,隻飄到未關的門外。
一個纖長的身影出現在貴賓房的門外,看著未關的房門,明豔動人的小臉上閃過赴死的決心,然後眼一閉心一橫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