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戀夏撫著額頭真想仰天長歎,看來她對他兒子的教育真的是很失敗。

母子對話了這麼久,她卻沒有看到母親以及尚軒的人,不由奇怪的朝著邊上的李嫂問道:“李嫂,我媽跟尚軒呢?”

“夫人一大早就出去打牌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至於司徒少爺,他在陽台上呢?”

李嫂樂嗬嗬的回答,張著雙臂朝著小允諾道:“小少爺乖,跟李嫂去玩小木馬好不好呀?”

小允諾一聽去玩小木馬,興奮的拍拍手就往李嫂的懷裏鑽去,“好啊好啊,允諾要小木馬,允諾要小木馬!!”

看著李嫂帶著允諾離開,千戀夏才深吸一口氣,朝著樓梯上走去,她知道,他生氣了。

司徒尚軒從不跟她生氣,所以她也不知道他生氣了,她該怎麼辦,但是如果等下她要說出更讓他生氣的事,那又該如何?

這段婚姻裏,早就注定了不公平,她愛的是葉笙歌,嫁的卻是他司徒尚軒;她想過葉笙歌生氣了該怎麼辦該怎麼去應對,卻從沒有想過司徒尚軒生氣了,她該怎麼應對?從一開始,她對他,虧欠良多。

天台的風,吹拂著站在欄杆邊上的人,清雋頎長的身影折射在一地的光輝中,同樣折射在剛打開天台門的千戀夏的眼中。

永遠潔白幹淨的筆挺西裝,清雋的身影隨便一站,便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這樣的人,該是站在眾人矚目中的,該是以天人之姿高高在上的,卻因為他,無端端的多了那麼多不該有的錯誤。

似乎是聽到腳步聲,他的身影顫栗了一下,卻沒回過頭來。

她走過去,一步步落步在他的身後,張著唇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路上想好的一切話語,麵對這個給予她一年半溫馨生活的背影時,全都裝回了肚子裏,

“尚軒,”最後的最後,她還是喃喃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依然沒有回身,清冷的嗓音含著天山雪的清澈味,聞者一陣流連,“看到了沒有,那個平台的房頂,以前在英國的時候,你總希望說住在那樣子的房子裏,在上麵種上花草,然後在花草的中間蓋個小房子,一早上出來,可以觀望這個世界早晨的美麗,晚上落幕的時候,看星星也會比較近,一伸手,就像能觸摸這個夜空一樣,你說那樣會很美很美。”

千戀夏聽著他的喃喃自語,順著他視線的方向望去,果真有一個平台的房頂,上麵種滿了各種花草,甚至還有個葡萄架,中間有個小房子,一對夫妻正在上頭曬太陽。

她的視線不禁朦朧起來,確實有這樣一個日子,她說喜歡這樣的房子,她說喜歡看著花草,她說看美麗的東西心情也會很好,她說過很多很多。

後來她以為他已經忘記了,結果有一天,他帶著她來到離他們居住的司徒本家不遠的一片住宅區,當時的她打開木板門就傻眼了,裏麵全是花花草草,設計風格全按照她所說的改造了,而她沒有忘記,這裏之前隻是一片民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