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陽光很溫暖,竹林裏的空氣十分新鮮,葉笙歌穿著單薄的襯衣站在外麵的廊簷邊,隔著一麵窗戶,含笑的目光遙遙對望上她的眼睛,仿佛有清風徐徐吹過,他蒼白病態的臉色她憔悴不堪的麵容,卻是相得益彰。
有電話鈴聲打破和諧的氣氛,她隨便接起甚至都沒看屏幕,“你好,我是千戀夏!”
“粥粥,你現在在哪裏?”對麵的聲音一出口頓時讓她整個人都動彈不得的站立在了原地,
“尚軒,”她盯著對麵的葉笙歌,幽幽的吐出這個名字。
“我現在在中國,家裏沒有你,你究竟在哪裏?”
他吐出一連串急迫的話語,最後卻是說道:“允諾這兩天來很想你,我把他也一起帶來了,你到底在哪裏?”
允諾,她的兒子,這一天來為了葉笙歌能戒掉彩色霓虹,她早就把允諾給忘記了,距離她從拉斯維加斯那天起,今天已經是她不見允諾的第三天,該死的,她居然忘記了她的允諾。
不知道她不在的日子,允諾有沒有不聽話,有沒有哭著要媽媽,有沒有不肯乖乖喝奶,“尚軒。”
“你在哪裏,現在回家吧,我等你。”她正想問允諾的情況,司徒尚軒已經利落的落下話語,然後電話掛斷。
千戀夏怔怔的握著手機半天回不過神來,這似乎是她認識尚軒以來,他第一次掛斷了她的電話, 而且沒等她說完。
她想問允諾好不好,這裏她抽不開身,若是葉笙歌又發病了,她要陪在他身邊,可是這一切隻有等到她回去了。
那雙清潤的眸子還在瞅著她笑,沒有任何的雜質甚至清潤的仿佛要溢出水來,她卻扯開了苦澀的笑容。
從前因為她的懦弱跟鴕鳥心態,她選擇了這門跟尚軒的婚姻,以為他死了,以為跟尚軒結婚就能給允諾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以為家族不會蒙羞,她的那些所有以為,讓現在的處境變得更為尷尬,也再度把他們三個人的命運綁在了一起。
若是從前的她能夠勇敢一點,單身媽媽又怎麼了,給家族蒙羞又怎麼了,她帶著允諾難道就不能更好的生活嗎?可是這一切沒有如果,就像她不知道葉笙歌會活著回來一樣。
她承諾過是司徒尚軒的妻子,在神父麵前承諾過會伴他一生;她昨天也承諾過葉笙歌,承諾過會跟他跟允諾過一生。
或許以前她還在猶豫,猶豫該怎麼辦,可是她最近想通了,就像在拉斯維加斯那夜一樣,她想遵從心底的聲音,她愛葉笙歌,一直都沒停止過。
所以現在,該是她更好的處理這段關係的時候了,允諾對尚軒的依賴,跟對葉笙歌的不喜歡,都不是她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