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多人坐在座位上等,氛圍非常安靜,隻有偶爾的幾聲嬰兒的哭聲打破這裏的平靜。
千戀夏靠在葉笙歌的臂彎裏,窩在他的胸膛上,靜靜的聽著他心髒的位置一下下砰然跳動,真實的讓她想一瞬間流淚不止。這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葉笙歌,不僅在她麵前了,她甚至感受得到他的呼吸跟他的愛。
良久千戀夏才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葉笙歌——”
“叫我笙歌,或者老公也可以,”她還沒有說完,便被葉笙歌打斷。
紅著臉,千戀夏開始試探性的喊道:“笙歌,笙歌,笙,怎麼那麼怪異,還是叫笙好了,”千戀夏讀了幾下,便很有見解的下了定論。
葉笙歌的喉嚨裏逸出幾不可聞的笑意,更緊的摟了摟她的身子,“好,隨便你怎麼叫,想怎麼叫就怎麼叫,愛怎麼叫就怎麼叫。”
他冒著青色胡渣的下巴就在她的頭頂上,她不禁伸手摸了摸,猶豫了半響才道:“葉笙歌,笙,你能說說這一年半來發生的事情嗎,你為什麼會變成南風爵,又為什麼不與我相認?”
她感受到上方的氣息依然那麼平緩,才小心翼翼的說出下麵的話,“我,我想知道這一切,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一年半來你受了多少傷,吃了多少苦,我都想知道!”
他深邃的眸垂下來望她,黑色的假發垂落到她的臉頰上,一絲癢意,“乖,今天不說了,下次,我一定全部都告訴你,好不好?”他的眸子溫柔的凝視著她,像是要滴出水來。
千戀夏感受著他手掌溫柔的拍撫,心裏沒由來的慌意,不過她並未察覺到什麼,隻是安靜的聽著他的呼吸一下一下,感受著那胸膛的力度,她的眼皮漸漸累了,累了,許是今晚太瘋狂,太激動,或許是這夜晚的確是夠深了,她居然在他的懷裏,就這麼睡過去了。
一覺醒來,天色早已晴明,她渾身酸痛的從躺椅上起來,一件外套悠然滑地。
她朦朦朧朧的看著這件外套,搖搖頭甩去腦子裏的不清醒,悠然,眼眸睜大,葉笙歌呢?
她慌亂的四下掃去,除了來結婚登記的人以外,再沒有見到葉笙歌的影子。
視線瞅到地上的那件外套,她蹲身拾起,外套口袋裏有一個紅本本,她快速的掏出來,見到上麵結婚證幾字,心一下子冷卻下來。
結婚登記處的人那麼多,那些忙碌的聲音她再也聽不到,她隻知道他走了,在她醒來之前走了,隻留給了她一本結婚證,隻留給了一場美好而恍惚的夢。
果然,是隻有一日的夫妻啊,他留給了她一天,殘忍自私的走了,在她的心複蘇的那一刻,殘忍自私的走了,甚至都沒有留下一句話。
有結婚登記處的負責人員朝著她走來,千戀夏一愣,負責人員遞過來一張紙條,麵無表情的對著她說了一句:“你先生留給你的,”就走了。
千戀夏握緊紙條,幾乎捏成粉碎,良久才緩緩打開來,看到那行字的一瞬間,心痛如刀割。
那上麵簡單的說了一句話:小丫頭,我走了,你要過得幸福,照顧好我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