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的倒影層層疊疊,似是某月某天,那個最美的仲夏夜之夢。
他說,我們做一日的夫妻,可好?
那樣卑微情深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千戀夏隻覺得諷刺,隻覺得是那樣的刺耳,“葉笙歌,你不要開玩笑了,你不要再開玩笑了,好不好,好不好!?”
她一聲又一聲的怒斥,砸的他心房某一處生疼生疼。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他的手掌托住她的纖纖玉手,繼而把手指穿梭入她的指縫中間,緊緊的,緊緊的握緊,“這個承諾已經遲了一年半,如今我不想再等了……,”我也等不起了,剩下的半句話被他噎回喉嚨中。
“你不想在等了,嗬嗬,”千戀夏沉下了臉色,“那你當初為什麼不說,你當初活著的時候為什麼不回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還有什麼用,啊?”
“葉笙歌,我已經結婚了,我跟司徒尚軒結婚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她突然一下子崩潰了下來,身子軟軟的就要倚倒下去,“都怪我,也怪我,也怪我當初沒那麼堅定,沒那麼堅定的等你回來,可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到底還有什麼用?我跟尚軒是確確實實結婚的,我們的結婚證書還在那裏放著——”
她突然噤了聲,傻愣愣的看著自己飄長的黑色發絲末端束著他的黑色及肩假發,突然就在這朗朗月色下笑了開來,“什麼都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就隻有這頭發是假的,假的——”千戀夏用力一扯,竟生生的把他的黑色假發扯落幾束。
摸著手裏沒有生命力的東西,千戀夏仰頭對著疼痛交加的他,“知道男子的頭發跟女子的頭發纏在一起,究竟是什麼意思嗎?”
她低眸觸上長發上的那束假發,低低而語,“這代表,這個男人會跟這個女人永遠在一起,永結同心,白頭到老,可是——”
她淒然的笑了,夜色明燈下,她眼角的一顆淚珠滾落,砸的他的眼眶霧氣泛濫,“你給的承諾,就跟這束假發一樣,即使纏在一起,都是假的。”
“我們去登記,現在就去!”葉笙歌一拉她的手,見她紋絲不動,幹脆一把橫抱起她,放上機車後座。
“葉笙歌,你傻啊你,我已經結婚了,你要怎麼跟一個已婚婦女結婚。”千戀夏幾經虛脫,再沒有力氣跟他爭辯,隻好就事論事。
“葉笙歌要娶千戀夏,不行也得行!”他的聲音有種蠻橫的味道。
月色夜光裏,千戀夏看著這個以前冷靜腹黑的男子,變成如今霸道專橫,無聲的笑了,明擺著不信。
下巴被人從身前挑起,她清澈的瞳眸對上他深邃的眼,“不信我?”身前的男子嘴角一翹,指腹的觸感溫膩而略顯粗糙,“在拉斯維加斯,這些不可能,都可以變成可能。”
“抱住我的腰,坐好了!”她被他侍候著戴上頭盔,剛把手放上他的腰際,他堅定有力的聲音從前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