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歌,”千戀夏看著近在眼前的男子,不敢相信的伸手觸摸上那張臉,觸及溫潤的膚色,她的眼裏居然湧出了欣喜的眼淚,“太好了,葉笙歌,你沒事,太好了!”

葉笙歌歎了口氣,無奈的看著她,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心疼的撫著近在咫尺的容顏,指腹下的觸感溫暖而玉潤,“傻瓜,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我不是告訴過你。”

“你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嗎,你怎麼敢一個人過來,傻瓜,真是個傻瓜!”

千戀夏一把抓住他的手貼在臉上,阻斷了他的喃喃自語,“我不是傻瓜,葉笙歌,我不能阻止你想做什麼,但是請你記得,不管你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陪著你一起麵對!”

葉笙歌正想反駁,千戀夏已經眼疾手快的以指封住了他的薄唇,怒瞪他一眼道:“難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嗎?”

葉笙歌哭笑不得,他一心一意為她好的事情,到了她這邊,就變成什麼都不是了。在這樣的情形下,他的心情卻莫名其妙的大好,仿佛隻要身邊這個人還在,哪裏都是天堂。

狼頭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們的甜言蜜語,怒喝出聲:“葉笙歌,不要忘了這裏是誰的地盤,更不要忘記你現在的處境!”

“再問你一遍,你是選擇與我們合作,還是選擇死!”狼頭霍的從木椅上站起來,一米九的身軀散發著驚人的氣勢,更遑論黑大衣下遒勁有力的肌肉,正向外迸發著殺氣。

“我也說過,葉笙歌做事,從來不會有第二個決定!”

狼頭突然詭異一笑道:“你知道你的屬下現在在哪裏嗎?”

葉笙歌淡然一笑更加擁緊了身側的千戀夏,“如果不出意外,現在他正被你的手下攔截,一時無法脫身。”他的黑眸平靜如一潭深黑色的漆墨。

他吩咐郝連灃保護在千戀夏的身邊,既然千戀夏能夠來到這裏,那證明已經脫離了郝連灃的保護,而此可以說明,他遇到了麻煩。

狼頭冷笑著注視葉笙歌淡然的態度,“葉笙歌,跟在你身邊二十幾年的手下就要這麼去了,你居然還能這麼淡定,你真冷血!”

“三當家能夠親手把自己的姐姐送給對手奸、淫,並且把刀插入她的心髒,同樣也不遜色。”葉笙歌一勾唇角,不客氣的反駁。

“葉笙歌,你——”,狼頭的刀疤臉果然變色,狠狠一揮袖子下了高座,嗜血的眸光瞅了一邊的宮子姬一眼,陰冷一笑對著手下道:“把這個女人拿去喂狗,看著讓人心煩!”

“是,”手下領命,像拉死狗一樣拖過宮子姬雙手雙腳被綁住的身體,麵無表情的向外走去。

宮子姬聽到了這句話,被塞住嘴巴的喉嚨裏不斷發出嗚咽聲,她不斷掙紮扭動,被綁住的雙手雙腳卻是絲毫不得動彈,她慌了,她害怕了,她可憐的求救眼神不斷向著葉笙歌拋去,隻是後者的眼神冷寂的讓她心裏生涼。

“狼頭——”在宮子姬要被拖出這個房間的時候,一把小巧的袖珍手槍對準了狼頭的後腦。

同一時間,一把黑洞洞的槍口也對上了千戀夏的後腦。

狼頭得意的笑了,“知道從你剛才進來我為何不收了你的槍支嗎?”

“葉笙歌,你完全可以試試?”

狼頭的話音才落,葉笙歌便覺得眼前一陣眼花,身上的力氣仿佛一下子都被抽盡了,袖珍手槍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身後的手下撿起收好。

千戀夏也感覺到了不適,暈暈沉沉著腦袋無力的依靠在葉笙歌的身上。

葉笙歌的手指扒在牆壁上,無力的看著狼頭跟一幹手下消失在石壁的縫隙中。

“啊,不要過來,走開走開,不要過來——”外麵傳來女子動物頻臨死亡般驚恐的叫聲,混合著狗吠聲哢嚓哢嚓的吞咽聲,一聲聲恐懼的呼叫聲越來越弱,到後來變成撕心裂肺的單音節,最後那些破敗的嘶吼聲消失不見,隻有越來越清晰的吞咽聲不斷回響四側。

千戀夏無力的身體整個涼透,後背的森冷寒意加上身上的疲憊感讓她一下子與葉笙歌跌坐在地。整個身體跌落的疼痛比不上回蕩在耳側的吞咽聲更另她恐懼。

“葉、笙歌,”千戀夏動了動手指抓住了葉笙歌同樣冰涼的指尖,“你聽到聲音了嗎?”

葉笙歌的臉上也是一片灰敗之色,額頭上冒出隱隱的汗珠,他閉上眼吐氣數下才說道:“狼頭一向說得出,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