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好眠,千戀夏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東方已經隱隱現出了魚肚白,紅日害羞的露出一角,天色有些昏暗,一摸手機翻開時間,竟是早晨五點多。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量了她所在的地方,竟不是之前她住的那個房間。這個房間偏陰暗係,室內的裝潢要顯華麗。

記憶停留在昨晚夜半二叔死去的那個鏡頭上,還有那一場奪位的好戲。

千戀夏甩了甩尚未清醒的腦袋,才讓疲憊感稍稍的甩去了一些。她本就是這裏的過客,所以關於這裏的事情皆與她無關,她想回家了,想爸媽了,不知道她離開這麼久爸媽怎麼樣了,還有尚軒哥哥,他又怎麼樣了,她自以為可以鴕鳥的把那件事情忘記,可是,真的能忘記麼?

她明明要恨葉笙歌,為何,在經曆了昨晚之後,她的恨意明顯的不那麼強烈了。說真的,其實她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了,不懂自己怎麼會走到這一步,不懂自己究竟想要幹什麼?她該恨他的,卻恨不起來,她該愛尚軒哥哥的,可是卻也愛不起來。

走廊上靜悄悄的,樹葉沉睡了一院的花木,有輕微的腳步聲‘噠噠噠’的從走廊上穿過,繼而無痕。

這個早晨,居然安靜的聽不到一絲的聲音,太過詭異的安靜。

千戀夏蹙高了眉,下床走到窗台邊打開窗戶,探頭望出窗外,隻見個個房間的窗門都是緊閉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她這時才覺得不對,急急忙忙的整理好衣服還來不及漱口洗臉就往外走去。

若是她沒有猜錯,葉笙歌昨天最後的一句話在她腦中靈光一現,莫不是,這麼早!

穿過錯落繁雜的走廊花園,一路上果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千戀夏的腳步一刻不停的往堂屋走去,今天是那個幫主發喪的日子吧,那到底發喪了沒有,葉笙歌不會就打算在今天繼位吧。她著急著堂屋那頭的情形,就連走的氣喘籲籲也不在意了,才剛到堂屋正門對口,就見一排龍幫幫眾整齊的往堂屋門口走去,而堂屋門口,已經整整齊齊的列了好幾隊人,皆是黑衣,一身的肅殺之色。

千戀夏看著這個陣勢,害怕的走上前去,卻被一黑衣幫眾攔住了身形,“站住,你是什麼人,龍幫主堂怎麼能讓你進去?”

千戀夏也不顧那人的惡言惡語,著急的探頭往裏望。昨日的靈堂並未撤去,龍幫已逝幫主的遺體還在水晶棺材內放著。

葉笙歌站在牌位前,恭恭敬敬的朝著牌位鞠了三個躬,然後說道:“義父,今天是您老發喪的日子,也是兒子繼任龍幫之日。笙歌定能將龍幫發揚光大,請義父九泉之下安心!”

堂屋內的眾人麵不改色的站著,臉上皆是一派淡然的神情,千戀夏還看到了郝連灃跟稟畫,身邊則是幾個龍幫的當家,幫主夫人穿著黑色的素衣站在堂下。

千戀夏一看到那個女人,想到他對葉笙歌做的事情,氣就不打一處來,越看越是厭惡惡心。

四當家神情忐忑的走進葉笙歌,遵遵勸阻道:“笙歌,今天是你任龍幫幫主的繼任禮,可是在這堂屋內走完儀式,會不會—”四當家一語出,即是底下所有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