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尚軒看著她一絲不掛的身體上的遍布的淤青,那雙碧眸仿佛一下子褪淨了所有的色彩,

良久,他才拉起她,撇開頭去,“說什麼傻話,快去把衣服穿上!”

“尚軒哥哥,你不罵我嗎,你為什麼不罵我,我讓你丟臉了,粥粥讓你丟臉了。”千戀夏又跪倒在他的腳邊,似乎隻有這樣做,她才覺得心裏好受一些。

司徒尚軒歎息一聲,那張本就晶瑩若雪的膚色更顯蒼白,拉起床上的錦被,嚴嚴實實的裹在她的身上,他抱起她放在床上,低頭凝著她淚跡斑斑的臉頰,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痕,“粥粥,不許再說你配不上我這種話!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要娶你,都要你!”

“尚軒哥哥…”千戀夏弱弱的拉住他的手。

“乖,我讓人送一套禮服過來,等下你換上。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他拉下她的手,轉身朝門外走去。

千戀夏把臉埋進被子裏,淚水刷刷而下。尚軒哥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不值得啊。你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你不介意,你願意娶我,可是我不可以,我不可以啊。我不可以讓那麼肮髒的一個我,去玷汙你的聖潔,不可以給你,戴綠帽子啊。

過了不久,果然有幾個人手上托了一件禮服走了進來,千戀夏側頭躺在床上,也不理她們,讓他們自己把禮服放下,最終走了出去。

門合上,外麵的喧囂盡去,又剩了她一個人。她從床上爬了起來,怔怔的看著那件白色如紗翼的禮服,同樣是輕薄的款式,抹胸的大方設計,下擺卻不再是曳地的裙擺長款設計,下擺的裙擺隻到她的膝蓋處,少了分大方,多了份俏皮,卻也獨具特色。

隻是,這件衣服再漂亮,也比不上那件珍珠禮服啊,壞掉的東西再怎麼修補,再怎麼找替身,也不可能回到當初,壞了,終究還是壞了。

千戀夏咬著牙拖動著身子走到衣櫃前,翻開衣櫃找出一套衣服艱難的換上。最後才留戀的回頭看了這個房間一眼,走出房間帶上門。

別墅有個秘道,可以不走正道而通向後院。她知道她這樣對其實不對,但是她別無它法,她不能讓尚軒哥哥跟她這個已經不再純潔的人訂婚,那會毀了他的一輩子,他值得,比她好上千倍萬倍的女孩子。現在,她隻是想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她會在媒體麵前澄清,是她反悔了,絕不會讓尚軒哥哥難堪,至於父母,她隻能對不起了。

因為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堂,後院幾乎沒有人,所以她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了別墅。對不起,尚軒哥哥,對不起,老爸老媽,她看著燈火通明的別墅大廳反射而來的光,在心裏默默道。

夜色淒迷,誰家的燭火都照不透她那顆已經傷了的心,她拖著一個沒有靈魂的身體,木然的走在大街上,風,很清冷,星子,很璀璨,很想問一問上天,她究竟做錯了什麼,才會惹上那麼一個惡魔。

走路時腿間免不了有些摩擦,疼痛一陣陣襲來,千戀夏咬住了發白的嘴唇,拖著無力的雙腿蟎姍的往前走去。

走著走著,眼淚便隨著迎來的冷風一顆顆滾落了下來,滴滴而落,她突然捧住了臉頰,放肆的在路邊哭了起來。她哭的很淒慘,很大聲,疼的不是眼淚,也不是身體,而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