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了信念後,稟畫一身黑衣快速的走進別墅,正巧碰到管家匆匆端著托盤往樓梯上走的情形。

稟畫疑惑的跟上管家,走至他的身邊,一級級的跨上樓梯。指著托盤上的碗問道:“管爺,這裏麵的是什麼,給少主喝嗎?”

管爺白發鶴顏,卻仍然身強體健,行步如飛。隻是說到這個的時候,布滿皺紋的臉上有著隱隱的擔憂,“這是薑湯,少主剛才回來時身上都濕透了。拿這薑湯給去去寒,別感冒了才是啊!”

稟畫的心沉了沉,還是問道:“管爺,少主怎麼會淋雨呢?”

管爺歎息一聲,似是不忍,“少主剛才說要出去,回來後一句話也不說就穿著濕衣服把自己鎖進了房間裏,我不放心開門一看,發現他居然昏倒在地上了,誒,上次的傷還沒好,可別更嚴重了才是啊!”

這個世界上還能夠讓他做出這樣失控的事情的人,答案,再明顯不過。

管爺悄無聲息的推門進去,她站在門口,美麗的瞳眸縈繞著那個躺在床上身姿修長的男人打轉,眼中的淒楚,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愛了他整整十幾年,從他決心複仇,她為他做了多少事情。她心甘情願的做他的棋子,隻盼他有天能讓她陪在她身邊。她可以不要名分,什麼都不要,隻求陪在他的身邊,跟他的那些女人一樣。可是,他從來都不屑於她這個願望,從來都不。

瞳孔裏似乎有什麼光芒熄滅了,接著再度亮起。

稟畫轉身,毅然決然的走下樓去,她這一輩子,既然不能要求他給她什麼,那麼,她也會努力的守住,他的這份幸福。

郝連灃黑衣降服從夜色中隱出身來,身上有些濕縷,眉間有著隱隱的憂慮,大廳的燈光明亮,折射出他的川字眉緊擰。

稟畫正愁找不到郝連灃的人,也隱隱擔心他把她殺了。沒曾想郝連灃居然從門口進來了,於是她立刻上前,迫切的問道:“灃,那個女孩子呢?你殺了她沒有?”

郝連灃疑惑的看著稟畫著急的眼眸,“你問她幹嗎?”

他想到了宮子姬那個女人,心裏的惑感更重,臉色更是冰冷如霜,“我剛準備把她殺了,結果宮子姬那個女人出現了,所以,我就把她留給那個女人了。”

稟畫的神情一緊,拉住郝連灃大踏步向外走去,“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裏?我必須去救她,宮子姬那個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居然把她交給了宮子姬!”

郝連灃聽到她的話,腳步生生頓住在原地,堅定的神色從眉眼中劃過,不讚同的看著稟畫,“稟畫,這個女人不能留,她必須死,她不死,日後少主就必定添上一份危險。”

別墅的麵前,海水起伏著綿延的曲線,似是那一望無底的汪洋,頃刻間進入了稟畫的眼瞳深處。夜空中的雨,還在漂泊的下,罩著遠山一幕朦朧。

稟畫就著雨絲,那張美麗的臉龐,滲透出一份悲淒,紅唇慢吐,似是道盡了滄桑,“你知不知道,少主舊傷未愈,今天傍晚又淋了雨,現在還在昏迷當中,”

郝連灃的眼神一下子沉寂下來,其實他也明白,所以才會在錯誤未上演之前,把那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扼殺於搖籃。

“其實你也知道是不是?少主這樣做,全是為了她,為了那個叫千戀夏的女孩子。”稟畫的眼神定定的看著郝連灃,似有歎息,“你今天想殺了她沒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少主知道你殺了千戀夏,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