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笑看著震驚的憐霜，摸了摸自己的喉嚨，輕咳了一聲，道：“珣親王那麼信任你，如果讓他知道當年你們的相遇隻不過是一個陰謀，他當年差點死在宮外也是一場陰謀，他最信任的女人居然是在他身邊隱藏最深的細作，多次陷他於死地，小姐覺得會怎樣？”
憐霜的腳突然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這些年她怕，怕的就是這樣的一天，直到含煙的死，夏侯珣夷這些年那麼寵愛含煙，多次維護於她，最後都可以不顧她的生死，就連死後也不曾看過一眼，那自己呢？他對自己隻是因為對憶荷死的愧疚，自己在他心裏又有多少地位呢？
故作鎮定，憐霜冷笑道：“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自從憶荷死後，我再也沒有幫你們做過任何事情，你們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就是細作？王爺不會相信你們的。”
“是嗎？”黑衣人笑道，“如果把你和憶荷跟大人簽下的契約，和你們在關外的身契都交給王爺，隻要王爺知道你們接近他的目的是另有所圖，知道你們做過的事就已經足夠了！”
憐霜緊咬嘴唇，握緊了拳頭，不能讓王爺知道，絕對不能讓王爺知道。
見憐霜有些動搖，黑衣人繼續說道：“大人說了，隻要你幫我們做完最後這一次，就會把契約銷毀，以前的一切都當作沒有發生過，你還是你。如何？”
沉默良久，憐霜深深呼吸一口氣：“好，你說，讓我做什麼？”
黑衣人也輕鬆了下來，把憐霜扶起來在一旁坐下，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小姐不正是因此而能和王爺共結連理嗎？做完這一次，以後你和王爺就能雙宿雙棲了。”
“說。”
“好。大人已經知道大皇子的性命是珣親王一手葬送，所以殺子之仇，一定要報。”
“殺子？”
憐霜愣了一下，大人到底是什麼人她並不知道，大皇子是皇上的兒子，殺子之仇，難道說大人是……不怪為什麼大人不希望王爺又子嗣，因為最不想王爺有子嗣的人，就是那個怕王爺威脅到他至高無上之地位的人！
黑衣人自覺失言，趕緊說：“你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我什麼都沒說，你也什麼都沒聽到。”
憐霜點點頭，黑衣人繼續說：“我已經知道薑語素有身孕的事了。”
憐霜一愣，這個消息她也隻剛知道了，他怎麼會立刻就知道了？
黑衣人笑道：“不用驚訝，我告訴過你，王府裏不缺大人的眼線。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讓你立功的好辦法，隻要你做成了，大人一定高興。”
“什麼辦法？”
“自然是讓王爺也感受一下喪子之痛才是，也好彌補這隻漏網。”
憐霜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他要讓自己殺了薑語素腹中的胎兒？
“不行！”憐霜立刻站起身來，“絕對不行！”
黑衣人臉色立刻一變：“大人不希望珣親王有子嗣，所以這麼多年一直小心防範著，卻不料讓薑語素成了漏網之魚。如果你想脫離大人，隻能做一件讓大人高興滿意的事情才有資格和大人談條件。我這是在幫你！更何況，薑語素有了孩子，你在王府的地位就隻能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