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雀台,一處僅次於神宮的大殿,神朝對來客最高規格的接待之所,此刻卻有些不善之意。
閣樓上有一桌,珍肴鋪滿,酒醇果香,有三人在桌子邊上,其中一白衣男子手舉酒杯,憑欄俯瞰,口出不屑之言。
般若淡淡一笑,“這位施主說的是實情,不過我門不論相貌,隻論真心。世間生靈百態,有麵惡心善者,也有衣冠楚楚實為禽獸者,有智者不能以貌取人。”
“噗....”無根一聽,忍不住笑了出來,那般若話中的衣冠禽獸,說的無疑就是白衣男子,而且還說他是沒有智慧的傻子。
無根是打心裏佩服般若,罵人都像是在講道。
“你....”白衣男子一聽,手中酒杯“哢!”一聲就被捏碎了,從脖子到臉頰,紅了個通透。
“好了,如龍兄,別人好歹也是神朝請來的貴客,無論請的是啥,還是要給神朝個麵子,你有何必與之計較呢。”另外一個青衣男子道。
般若聞言,卻看向身邊的那位統領,麵露慍色,“這是你們神朝專門請來咬人嗎?如果是這樣,我可以退出去。”
統領一聽,頓時慌了神,哪一方他都不敢得罪,急忙喊道:“諸位都消消氣,大家都是我神朝的貴客,還請以和為貴。”
“這三個雜毛,太狂了,簡直就是欠揍。”阿彌嘀咕道,十分不爽。
“請吧,掌教大人。”統領急忙引路,想要將兩撥人盡快分開。
就在這時,忽聽門外飛傳:陳王妃到。
一群閹宦內闈之人,簇擁著一婦人走進了銅雀台,婦人身穿華服,麵容嬌媚,雙目有殺氣射出。此人是陳王妃,夏天蓬的生母。
“哪位是大相寺掌教,給我滾出來。”陳氏大喊一聲,極其張狂。
般若聞言,回頭看了一眼,道:“貧僧便是。”
“很好,來人啊,給我拿下。”陳妃冷笑一聲,咬牙切齒地喊道。
一群黑衣閹宦跳了出來,看得出都是練家子,據說神朝有一門專門給太監練的神功,功法十分毒辣,不知道這群太監練過沒有。
“果然有埋伏!”阿彌驚呼一聲,擺開架勢,準備戰鬥。
般若卻一手摁在阿彌的肩頭,他看這場麵根本不像是伏擊,而且自己的修為神朝大致可以猜到,他們也不會愚蠢到派一群太監來送死。
“統領,這是.....”般若看向敬神衛的人,問道。
敬神衛也是一陣頭大,他不知道須彌山下的事情,自然不知道陳妃帶人奔來,所為者何。他急忙上前,施禮道:“王妃,這是....”
“這事你不用管,一邊站著去。”陳妃袍袖一揮,喝道。
“稟王妃,此大相寺掌教是君上要我接送到此地的。”統領一看情況不對,抬出了神朝君上。
“叫你滾開,有什麼事情,我兜著!”殺子之痛,如何能忍,即便是君上來了,她也要殺般若。
“這....”統領一陣無奈,急忙召集手下,趕緊向上稟報情況。
“當當當!”閣樓上響起了筷子敲擊酒杯的聲音,那三人樂嗬嗬地看著下方的一幕,很是愜意。
幾十個閹宦圍了上來,目露凶光,一看都不是等閑之輩。
“統領,繼續帶路吧。”般若卻向敬神衛的人道,好像完全沒有將這裏的事情放在眼裏。
統領一愣,隨即見般若對著自己的幾個人道:“你們誰去?”
“我來!”大黑天哐當一聲,取出那巨大的魔兵鐵棍,將地麵砸了一個大坑,擋在了閹宦的前方。
“我們先走。”般若對著阿彌幾人道。
“上!”有老太監一聲怪叫,五指成爪,黑光閃閃,突然發難。
“嗡!”鐵棍呼嘯,發出轟鳴,隻聽“噗!”的一聲,那老太監直接被轟成了肉泥,撒了一地。
般若也不再理會,而是在統領的帶領下,走向一處別院,任那背後呼喊震天,罡風怒嘯。
“老黑他不會有啥問題?”阿彌湊過來,低聲問道。
“應該沒有。”般若道。
一刻鍾之後,般若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名為聽風閣的別院,算是安頓下來。
統領三步並作兩步,急速前往門口,老遠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走近一看,大黑天站在廣場上,身邊一地的碎肉斷骨,讓他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將都震驚不已,而那陳妃在眾人的簇擁下瑟瑟發抖。
這時,有人傳喊一聲:神衛督軍到。
一名留著八字胡的瘦長男子帶著一隊人馬走了進來,此人名諸葛無道,新晉的神衛督軍,前任督軍忽而克已經在須彌山下戰死了。
“來人啊,給我拿下!”諸葛無道怒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