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翔聽罷,眸中閃過一絲情緒,身子卻是無動於衷
“桂花釀?很普遍呀”楚唯卿側頭細想了下,似乎古代的酒最普遍的就是桂花釀了,其餘還有什麽竹葉青,杏花村等等,或許都是出了名的酒,常聽之下便覺得很普遍
“這位客官說笑了,桂花釀這名字通俗,可它在我店裏的可不通俗……”掌櫃似乎也聊上癮了,不經主人家同意,徑自一屁股坐在旁邊位置,而他故作神秘的停頓,很滿意的把楚唯卿和周圍客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怎麽個不通俗法,掌櫃的,你給大夥說說唄”周圍的其他人似乎來了興趣,一個個側過頭對著靠窗坐的掌櫃起哄道
“這釀酒可是門藝術活,先不說其中特別的工序吧,就先說這桂花釀的材料,喲喲,那可大有來頭”見自己的話題成功的吸引了大批聽眾,掌櫃把帕子往肩上一甩,笑眯眯的正準備大展自己招牌酒的來龍去脈,熟料還未開口,一道冷冷的聲音便先行擋了進來
“莫不是瑤池裏的仙水,月中嫦娥種植的桂花釀造而成?”
口氣中分明帶著嘲諷和不屑,大夥順著聲音看過去,入目是位身著藍色服飾,五官周正的年輕男子,對於聚焦在自己周邊的視線,絲毫不給予任何反應
“那倒不是,這位客官說笑了”店老板率先反應過來,他嗬嗬笑了幾聲,似是想緩解尷尬般,不一會,他又扯開了嗓門繼續先前未完的話
“這桂花釀的材料嘛,雖不若方才客官說的這般,但細究起來,也算是大有名頭,大家都知道米酒是稠且渾濁的吧,但我們店的可是澄清綿甜……不信?你們都看看,都嚐嚐”剛說完就見大夥都露出質疑表情,掌櫃似是急了,一拍大腿,就嚷嚷著要讓大夥試下,驗證自己並非虛言
說話間,樓下的店小二已經端了幾壺瓷白酒壺上來,不等著掌櫃發話,似是早已商量好的般一桌一桌分了過去,眾人直道這店小二好生機靈,卻沒有往更深的地方想去
不尋常……
傅寒翔坐在位置上冷眼望著眼前這一幕,先前便覺得有些詭異,但現在看掌櫃與店小二舉動,更是驗證了他想法
據傅寒翔以往的調查,這家店老板並非一般人,能從平凡至極的跑腿小二,迅速坐上掌櫃這個位置,除去娶了老掌櫃的獨生女兒外,其次精明腦子是大家公認的
但是他今天的做法卻是個愚蠢之人才會做出的事,要知道,既然是酒樓招牌名酒,還未公開上市,這哪能這般大方便贈予他人品嚐,這二樓不包含雅座少說也上幾十桌,一桌一壺,且先不說樓裏的虧損有多大,就怕這裏邊會混雜著其他酒店的細作,得知新品種再伺機混進釀造內部,竊取新酒配置成分,人們都知道,物以稀為貴,越稀有的東西價格越是賣得高,假若這專供的招牌此後成了另一酒家的平常酒,價格不單低於一半,更甚者還會流進整個京城,各大酒家皆有的平常酒,這樣不但沒有了優勢,連價格上也不得不讓步調入普通價
‘福來酒樓’的掌櫃可是精明至極的人,平日裏防人防得機警,但今日這般舉動卻實在是有夠匪夷所思的……
傅寒翔側頭望向一旁對此一無所覺的清秀男子,隨即斂下眸子,不動聲色戒備著,如果侯爺因此而受傷或者其他,他一定會讓這家店裏的人生不如死!
很快他們桌也被換上一壺新的,傅寒翔在楚唯卿動手前,先一步倒了一杯至杯中,隨意一望並端至嘴邊假意要喝,嗅著杯裏透明液體,他並沒有察覺到藥物的存在,輕微皺了一下眉,隨後一飲而盡,抬頭望向楚唯卿,見他一臉好奇的朝著臨座藍衣男子望去,似是想看清藍衣男子此刻表情
傅寒翔也側頭望去,隻見臨座藍衣男子似乎也被酒壺裏的清澈給震到
“酒澄清清香不假,就是不知味道如何”藍衣男子收起驚訝,依舊沒有好口氣道
他的話並沒有引起周邊客人的不滿,相反,還有附趨之勢,掌櫃為此非但沒有一絲不滿,甚至帶了一點小神秘的開口道“既然如此,各位便盡管嚐嚐看,我這桂花可是從雲南手工采摘的野生桂花,不但維持著花瓣本身香味,經過風吹雨淋,更顯另一份獨特”說起這句,店老板難掩自豪之色
楚唯卿扭頭見著大家喝得正歡,自己也笑眯眯的伸出手,給自己杯子倒滿了一杯,不料他這舉動嚇得傅寒翔一陣心驚,雖然知道自己這杯沒事,但並不代表另一杯也沒被動手腳,眼見那杯桂花釀就要被他喝進去,臉色難看的傅寒翔刷的一下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