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冬天越發的深了,這個風波頗多的年也快結束。
年底,我更加潛心地練習功力,溫習咒語口訣,並冥思天書的秘密,每天都忙到深夜,每到深夜,透過我租住的屋子的窗,就可以看到遠處無鳴所在辦公大廈的燈光。
無鳴的公司在十三層,那一層的燈光也總是亮到很晚,我知道無鳴很努力地工作,每天也要忙到深夜。
到了十三層燈熄滅的時候,我總是會習慣性地將視線順著大廈,一層一層地看下去,那是無鳴乘坐電梯的軌跡,一層一層,看到一樓,我便可以安心睡去。
這一天晚上,耳畔的嘈雜分外的激烈,我看不下書,便衝了咖啡站在窗前,對著無鳴所在的辦公大廈發呆。
十三層的燈光還是亮的,無鳴依然在忙碌,我看著那燈光,心裏便會有一些些溫暖和安定,不時地揉著太陽穴,祈禱耳鳴能減弱一些。
無濟於事。
突然,十三層的燈光劇烈地閃了起來,一下又一下,我敏感地豎起耳朵,似乎聽到了燈泡□□的嘶嘶聲。
發生了什麼事情?
電路故障?不像啊,那燈光不停地忽閃著,我的眼睛都有些暈了。
不行,無鳴可能有危險,我要去看看,說不定今天晚上尤其強烈的耳鳴就是預感。
不多考慮,我匆匆披了一件外衣,就下樓,打車奔無鳴的公司去,雖然在高層樓上抬眼就可以看到,但是走過去還是頗遠的,城市就是這樣。
二十分鍾後,出租車停在了大廈的樓下,保安叫住我,讓我登記後才可進入,我在口袋裏翻身份證,這時,幾個高挑健壯的男人從大廈中走出來。
我隻隨意看了他們一眼,五髒六腑就都要顫出來,那幾個男人,都有一雙不同顏色的眼睛,一隻呈現紅色,另一隻呈現綠色。
血狼!
我幾乎要喊出聲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掉頭就逃,還是趕緊擺出戰鬥的防身姿勢。就在我慌亂不堪的時候,那幾個血狼卻都冷冷地笑著,掃了我幾眼,就從我身邊擦肩走過去。
他們的身高足足比我高出兩個頭來,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最高的超過兩米。
“乖乖,這樓裏什麼時候來了模特公司,這麼高。”那保安嘀咕著,從我手中扯過我的身份證,見我沒知覺,伸手在我眼前晃動:“姑娘,你沒事兒吧?”
“啊?”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血狼的背影消失在街尾黑洞洞的巷子裏,他們怎麼不抓我,他們怎麼不吃我,我這樣毫無遮掩地出來,他們怎麼可能認不出我?
剛才,我和他們分明是擦肩而過,離我最近的一隻血狼,他的長頭發絲,甚至都飄進了我的嘴裏,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姐,你可以進去了,你還要進去麼?”那保安一臉好奇地打量著我。
“進去,進去。啊,糟了!”我終於回過神來:“無鳴!”隨後劈裏啪啦地跑進了大廈。
“小姐,你沒事兒吧。”那保安還不放心地在我身後喊著。
電梯緩緩上升。
“快呀,快呀。”我看著電梯的數字,心急如焚,血狼這麼晚了,來這大廈做什麼,為什麼看見我卻不捉,一定是因為無鳴,無鳴會不有什麼危險,他們找無鳴做什麼呢?
電梯停靠在十三樓,十三十三,多麼不吉利的數字,我心裏悱惻著,直直朝無鳴的辦公室走去,穿過一大片黑暗的格子辦公室,來到裏麵的一扇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