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夜和她一起去賓館,開的房間在8樓,電梯裏就我們兩個人,我按了數字8,電梯門就關上了。
到了2樓,電梯突然停下來,然後電梯門開了,一股冷冷的風順著門縫吹到我的臉上,我向外張望了一下,但是並沒有人進來,我以為是有人惡作劇,於是繼續向上。
到了3樓,我突然覺得脖子後麵癢癢的,我以為是那女人在和我調情,就說寶貝別鬧了,結果沒有人回答。
我這才反應過來,那女人站在我身邊,我身後根本沒有人,於是我回頭,但是身後並沒有人。
等我扭頭回來的時候,卻看見我旁邊的女人渾身都是血,瞪著幽怨憤怒的死魚眼望著我,她對我說:還我……聲音非常的淒厲,一點兒都不像是她的聲音,我頓時腳軟了,一屁股坐在電梯裏,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像睡了很長時間,睜開眼睛,電梯已經打開了,那個女人正蹲在我旁邊,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好端端但是卻焦急地看著我,她問我:你怎麼了,突然暈倒在電梯裏。
我以為隻是我最近精神太緊張產生了幻覺,於是就放心下來,和女人進入了酒店的房間。
睡到半夜,就被凍醒了,我還在內心抱怨著酒店的空調溫度調得太低了,睜開眼睛,黑漆漆的屋子,窗口透進一點百葉窗外的燈光,也是淡淡的,窗口有一個明顯而清晰的黑色影子,長長的頭發,長長的裙子,我感覺到那影子向我投射來一道冷冷的視線。
那影子依然幽幽地說:還我。
我大叫了一聲,身邊的女人醒來打開了台燈,窗口的影子消失,我一夜沒有再睡著,開著燈,閉著眼睛到天亮。”
說到這裏,蘇言停了下來,看來他回憶起來是非常的艱難痛苦的,閉著眼睛抱著頭沉默了好久。
過了一會兒,他繼續說:
“第二天一早,我就回到家,推開家門,屋子裏雪白的牆壁上,寫滿了血字——還我,還我,還我。都是還我……
我又軟爛在家門口,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才反應過來,屋子裏和我走之前一樣,根本沒有什麼血字,但是我開始懷疑那不是幻覺了,而是一種帶著警示的提醒。
火從臥室飛出來,笑嗬嗬地看著我,我問他是不是看見了什麼,他搖頭,由於前一天沒有睡,我倒頭在床上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半夜,睜開眼,屋子裏沒有開燈,火瞪著大眼睛趴在我身邊看我,火的身後站著那個血淋淋的女人,她冷笑著看著我。
我慘叫著又暈過去,醒來就是第二天早晨了,上班,下班,晚上回來,一切重演!
於是第三天我不敢再回家了,隻在白天回了一次家,把火接了出來,我決定帶著他在一個人多的地方過夜。”
蘇言蒼白地笑笑,他還是個非常有責任的M國青年,還懂得在惶恐的時候帶上我的弟弟一起,雖然火對於鬼怪這類東西仿佛天生免疫,根本不知道害怕。
天使為什麼怕鬼呢,這個問題就如同人類為什麼要怕老鼠呢一樣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