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七低沉地說:“有人來了。”
張思翰立刻關了手電,和鬼眼七埋伏在兩側,把詩卿和米莉掩護在身後。
張思翰穩住心神,他堅信要活捉來人,他要把老七,米莉,詩卿從這個滋生死亡與魔鬼的地獄裏拯救出去!
張思翰像壁虎一樣,緊貼著牆壁一動不動,前麵出現一個黑影,他朝老七打個手勢,鬼眼七明白了,但在黑影的後麵似乎還有一個影子。
老七握緊了槍,或許有一種怪心理,是自己嚇唬自己,他覺得自己非常緊張,眼睛產生了某種幻覺。
黑影一閃而逝,幽幽的風貼著地麵搖擺,發出呻吟般的怪叫。黑影再次一晃,張思翰毫不猶豫地出手,縱身撲去,但是對麵的黑影向後一閃,極快地滾去,黑影的手裏有槍,張思翰下意識地推開黑影抬起的槍口。
噠!噠噠!
子彈射空,鬼眼七從張思翰身後閃出,用力撞向後麵的黑影,隻聽一男一女同時在叫,已經和鬼眼七糾纏在一起。
米莉感覺不妙,急忙叫道:“不要動手,不要動手,錯啦,錯啦。”
“玉米!”
“是玉米,終於找到你們啦。”
黑暗裏響起何徽陽的歡叫,打鬥立刻停止。照明亮起,彼此都很狼狽,大家從地上爬起來,張思翰的鼻子被抓破了,看見小三一臉恐懼的樣子。小三說:“不關我事,是麻隊叫我這麼幹的,誤會,全是誤會。”鬼眼七正在拂去身上的灰塵,沒人注意到他的臉色發紅,因為何徽陽攻擊了他的要害部位,嚇得他現在還很心有餘悸呢。
此刻,照明的燈光無限溫暖,詩卿打開一隻手電,照耀著每個人的臉孔。隻是照明亮起來的時候,有一個混沌的影子縮到黑暗裏,眾人無法覺察。張思翰問:“你們是怎麼到這裏的?”
麻六九說::“一言難盡,伊兒汗和文震邦都死了,我們一直在追查那個木乃伊的殺手,這才到這。”
何徽陽說:“說出來你們可能不會相信,那個殺手能把人頭摘掉,文震邦已經身首異處!”
“血滴子!”鬼眼七說,“肯定是血滴子幹的,康承藝死了,那個血滴子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會把我們都殺光,用來報複!”
詩卿說:“不可能。”
鬼眼七說:“怎麼不可能,什麼都可能發生,這裏和地獄沒有分別。”
米莉安慰著鬼眼七,讓他冷靜一下。但是流沙已經凶猛地淹沒過來,眾人隻好迅速撤離,在小三的帶領下,眾人原路返回,居然一路暢通,回到麻六九三個人剛開始進入暗道的地方。
陽光燦爛,三匹駱駝悠閑地站在沙丘上。鬼眼七從沙坑裏爬出來,正要向駱駝走去。
啪!
一顆子彈飛來,從鬼眼七的肋下穿了過去,鬼眼七翻身栽倒,喊了一聲,“有埋伏!”貼著滾燙的沙漠飛快地滾動,留下一條鮮紅的血跡。
張思翰伏在一片沙丘後麵,問:“老七,傷得重不重?”
鬼眼七說了:“還好,死不了。”
麻六九讓女士們重新鑽進暗道,躲避子彈的攻擊,他則摸索著,在小三的帶領下來到張思翰身邊,他說:“張思翰,我現在看不見,我聽見外麵有槍聲,肯定是狙擊手。”
張思翰說:“好吧,我來跟狙擊手交涉。”
鬼眼七說:“給我槍,我要叫這個打冷槍的家夥原形畢露。”他躺在沙丘下麵,用衣服將傷口包紮起來,彈頭的威力很大,沒有留在體內,隻是穿了一個眼,他忍住陣陣痛楚,要給這個卑鄙的狙擊手一點顏色瞧瞧。
張思翰選了隻步槍,向鬼眼七藏身的沙丘拋去,那隻步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啪!
一顆子彈擊中了空中飛舞的步槍,並利用子彈的力量,將步槍的落點推出六七尺遠。鬼眼七向伸手去夠那隻槍,但是才伸出手,沙上飄散出兩道硝煙。鬼眼七說:“見鬼。”
張思翰說:“不要揀槍,這是個聰明的狙擊手。”
遠處沙丘上趴著一個小黑點,穿著沙漠迷彩服,尖聲說:“張思翰,你們隻有投降,否則下一粒子彈會穿透你的腦袋!”
張思翰說:“說吧,你要什麼條件?”
狙擊手說:“交出阿胡拉神冠的秘密。”
“阿胡拉神冠的秘密,我們怎麼會知道,開玩笑吧。”張思翰說。
麻六九卻說:“他並沒有開玩笑,我們的確找到了阿胡拉神冠。”然後低聲說,“那是個贗品,伊兒汗就是被神冠裏的毒針害了命。”
張思想翰好奇地說:“拿來我看。”
何徽陽從背包裏拿出贗品,鍍金的神冠在陽光下閃爍奪目,仿佛權利和財富是那麼的光芒萬丈。張思翰說:“朋友,我現在把神冠丟過去,你可要接住。”說完,他給小三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掩護他。小三心裏害怕,雙手持槍,腦袋埋進沙丘裏,在張思翰用盡全力把神冠拋過去的時候,向狙擊手說話的地方連開數槍,槍聲很震撼,但是槍槍落空。
張思翰借著小三的掩護,縱身竄出沙丘,飛快地向鬼眼七藏身的沙丘爬去。鬼眼七趁此機會,團身一滾,倏地將那把槍抓在手中,身體並沒有停止滾動,而是朝著那個狙擊手隱蔽的角落,連續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