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翰和鬼眼七異口同聲地說:“祆教?”
“沒錯。”詩卿快樂地說,“你們也知道這個嗎,瑣羅亞斯德創造了古老的瑣羅亞斯德教,譜寫了聖典《阿維斯塔》中的十七首頌歌,曆史記載瑣羅亞斯德教很早就傳入中國,稱為祆教,拜火教。在他七十七歲時,在巴克特裏亞首府巴爾克城被害。《後漢書·西域傳》上把那個城市叫做藍氏城,如果這些記載是真的,那麼拜火教的原創地在中亞草原的阿姆河流域,而並非是興起於伊朗本土。”
張思翰忍不住問道:“阿胡拉神冠,你聽說過嗎?”
詩卿說:“你也知道阿胡拉神冠,但是好多人認為這隻是一個傳說,沒有人覺得神冠是真實存在,但是我告訴你,神冠是真實存在的,曆史上曾留下過蛛絲馬跡。”
鬼眼七說:“是真的嗎?”
詩卿跪坐在床上,好像是一尊女菩薩,莊嚴地說:“這就得問考古學家張思翰先生了。”
張思翰說:“我又不是百事通。”
詩卿咯咯一笑,“那好吧,我告訴你,有一根柱子,真品收藏在大英博物館,複製品陳列在紐約聯合國大廈,上麵刻有楔形文字,張思翰,我問你,這是一根什麼柱子?”
張思翰坐在一把椅子上,把玩著那本《九宮大成南北詞宮譜》,說:“一八七九年,石柱在巴比倫廢墟烏爾城(今伊拉克境內)出土,上麵的銘文完好無損,被喻為人類最早的人權憲章,對不對?”
詩卿說:“你還真行,但你知道這篇憲章的出處和它的意思嗎?”
張思翰說:“好像是一篇加冕演說,是嗎?”
詩卿說:“正是,公元前539年,波斯大軍進入巴比倫城,居魯士國王發表了一篇著名的加冕演說,就是柱子上的銘文,在演說辭中,他提到了很多神祇,但在把皇冠戴到頭上時,他說,是在阿胡拉·馬茲達的幫助下戴上神冠的,我對那種翻譯有些異議。”
“什麼異議?”鬼眼七問。
詩卿說:“應該這樣翻譯,居魯士國王戴上的是阿胡拉神冠。”
張思翰一愣,“你想證明阿胡拉神冠的確存在?”
詩卿說:“沒錯,即使是我的理解有誤,關於神冠的傳說,還有一段更為經典的曆史。”
張思翰說:“哪一段曆史?”
詩卿說:“大流士和亞曆山大的戰爭,在伊朗貝希斯登城有一片摩崖石刻,名字叫做《貝希斯登銘文》,裏麵記載了大流士宣傳自己是權力神授,而波斯帝國是阿胡拉·馬茲達的恩賜。”
張思翰說:“大流士和亞曆山大大帝的戰爭,是曆史上最經典的以少勝多之戰,波斯帝國雖然強大,但是在連年征戰中損耗了國力,大流士臨陣指揮不當,最終導致國破人亡。”
詩卿說:“亞曆山大大帝最痛恨的就是瑣羅亞斯德教,他熄滅聖火,搗毀聖壇,殺死信徒,焚毀聖典《阿維斯塔》,但是曆史上沒有記載的是,當亞曆山大大帝得到大流士頭上的神冠後,卻沒有將神冠銷毀,而是秘密地收藏起來,流傳後世。”
張思翰說:“這有曆史記載嗎?”
詩卿說:“好像沒有,這段故事是爸爸親口告訴我的,後來,亞裏力大大帝死後,公元224年,祆教在伊朗達到了鼎盛時期,但是很快就衰落下去,有些人逃亡了,他們的後裔稱為帕西人,但是阿胡拉神冠的故事則悄悄淹沒,當年亞曆山大大帝是不是為了神冠而攻打波斯帝國,現在已經沒人知道。”
鬼眼七說:“這也是你爸爸說的?”
詩卿說:“是,爸爸說,在祆教最動蕩的年代,一群守護神冠的新祆教信徒,帶著神冠秘密流落到了中原。”
張思翰說:“神冠後來被一位大人物得到,他的名字叫安祿山,對嗎?”
詩卿說:“是的,起初,這些信徒以為依靠安祿山的勢力,可以將衰弱的祆教發揚光地,但是後來,他們才發現,安祿山不過是狼子野心,想利用祆教叛亂,但是這個時候天下動蕩,局勢已經無法挽回,想找回神冠有些不太可能,而且安史集團內部混亂,好像是應驗了附著在神冠上的詛咒,開始自相殘殺!”
鬼眼七說:“等一下,有一點我沒明白,假如亞曆山大大帝為得到神冠而進攻波斯,難道他就是想得到這樣一個詛咒,這人不是有病嗎?”
張思翰說:“唯一的解釋就是,神冠的真正秘密被隱藏起來了,覆蓋在上麵的是惡毒的詛咒,這樣,神冠就成了災難的象征,每個人都會敬而遠之,不再會想貪婪地擁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