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歌說:“這是死後的靈魂,接受三聯神的審判,然後升入永恒的樂園。”
張思翰又朝第三麵石壁走過來,前兩塊石壁都沒有什麼線索,隻好寄希望於剩下的兩塊,他全神貫注地在第三塊石壁上摸索。
阿梅雷特關切地問:“有些什麼?”
張思翰說:“娜娜。”
“娜娜已經成了一具屍體。”穆歌說。
張思翰說:“我不是說娜娜,而是石壁上刻著四臂女神娜娜,這塊石壁和前兩塊有些不同,前兩塊的主題是飲宴,祭祀,而這幅石壁卻什麼也沒有說明,奧妙可能就在這麵石壁上。”
黑暗中,阿梅雷特和穆歌等著張思翰創造一個奇跡,過了片刻,張思翰問:“四臂女神娜娜手裏拿的是什麼東西?”
穆歌說:“不一定,什麼都拿。”
穆歌解釋說:“最為固定的兩樣,一個是太陽,一個是月亮,剩下的兩隻手,或者拿權杖、蛇、蠍子、植物、缽盂、玉笏的變形體,還可以空著。”
張思翰用手摸著石壁上的形狀,上麵的兩隻手做托舉狀,前手是太陽,後手是月亮,下垂的兩隻手,前手拿一根如意形的權杖,後手張開,上麵居然停落著一隻奇特的小鳥,鳥頸上飄著一條絲帶。
張思翰準確無誤地叫出了鳥的名字,“吉祥鳥,娜娜的手裏有一隻係著綬帶的吉祥鳥。”
穆歌驚異地說:“快讓我看,娜娜手持吉祥鳥的造型我從未見過!”但是他立刻失望了,一片漆黑暗中,他什麼都看不見,像一個瞎子,隻有依靠張思翰靈敏的雙手,感知周遭的事物。
阿梅雷特說:“鳥是飛翔的意思,而吉祥鳥則有一路順風的寓意,難道它是開啟石匣的機關。”
張思翰猛一拍手:“我太愚蠢了,那隻鳥就是機關,我們得救了!”他伸手在吉祥鳥身上撫摩著,然後在鳥的眼睛上一按,霍地一聲,頭上的石壁,如同一道千斤閘門緩緩移動,露出一個烏黑的洞口。
張思翰對阿梅雷特說:“你先走。”不等閘門完全升起,便抓住她的兩條腿,向上一推,阿梅雷特飛快地從縫隙中爬了出去,穆歌是第二個,張思翰押後。
出了石匣,前麵露出一條彎曲的通道,大約兩尺見方,散發著一股下水道的惡臭。
穆歌說:“剛才我還沒見過這條暗道呢?”
張思翰在後麵鼓勵說:“因為這條暗道的入口和石匣相連,隻有逃出石匣,暗道的門才會自動打開,加把勁,我們就快要到達地麵了,這股臭味是下水的味道,這個通道肯定和下水道連在一起。”
張思翰話沒說完,黑暗中傳來一點亮光,仿佛光明的曙光一樣,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爬去,爬到一扇又厚又重的石門前,阿梅雷特推了推,根本推不動,門縫隙裏傳來一點微弱的光芒。
穆歌拍了拍石門,灰塵簌簌而落,他說:“這扇石門太重,推不開。”
阿梅雷特說:“這裏有縫隙,我們可以大喊救命。”
張思翰說,“別急,那不是縫隙,而是鑰匙孔。”
阿梅雷特伸手一摸,說:“有三個孔,究竟哪個是鑰匙孔?”
“三個都是。”張思翰說,“我記得考古的時候,曾經有一種鎖,叫三星連珠鎖,要三把鑰匙同時插進鎖孔中轉動,才能開鎖。”
阿梅雷特歎息一聲,“可惜,我們找不到鑰匙。”
張思翰一笑說:“你們難道忘記了,祆教大祭司的身上帶著什麼?”
阿梅雷特興奮地說:“玉佩,你的意思是玉佩就是鑰匙,你真是個天才。”
穆歌從身上摸出兩隻玉佩說:“我隻有兩隻玉佩,第三具屍體上麵,我沒有發現玉佩,看來,我們還是出不去!”
張思翰說:“第三隻玉佩肯定有,不過被人藏起來了,這也是娜娜被殺的原因。”
“你說什麼?”穆歌驚訝地說,“你不是說,娜娜的死是一場意外?”
張思翰說:“那是我為了不驚動凶手,故意說的,好將凶手穩住,凶手在石匣裏第一個發現了屍骨,他悄悄地偷走屍骨身上的玉佩,然後,趁機殺死娜娜。”
穆歌焦急地說:“張思翰,你要是知道誰是凶手,就快一點說出來吧。”
阿梅雷特說:“你是懷疑我嗎?”
張思翰說:“我現在還無法推斷你們誰是凶手,但是凶手一定不會把證據留在身上,最好的辦法就是丟掉證據,所以我才會最後一個離開石匣,凶手離開石匣的時候,必然要把玉佩留下,恰好被我揀到。”
張思翰伸出二指,從口袋裏翻出最後一隻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