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忽然有些吵鬧聲,嵐清豎耳一聽,不禁一抹苦笑浮上臉頰,心想來的還真是快。嵐清站起身,打開房間的門,剛一開門,就見謹沐一臉怒容的站在嵐清的對麵,眼中的火,完全可以殺死一頭牛。嵐清仍是那副淺淺的笑意,剛才一臉的憂傷,此刻亦不知去了哪裏。
“參見太子殿下,不知太子來此有何貴幹?”低沉的聲音,緩慢的語速,跟以往的嵐清一樣,隻是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
“哼!嵐大人,這太子妃可是在你的府中?”謹沐也沒繞彎子,直接把這次來的目的說了出來,嵐清仍是那副表情,沒有半點的做作,隻是讓人看著覺得他城府真是深不見底。
“在,下官正準備親自送回去,不料太子卻親自來接了。”嵐清索性讓開到一邊,望了望謹沐,微笑著說著。
謹沐眼神一黯,隨著嵐清的讓道,便也毫不客氣的走了進來,進來後便徑直往裏屋奔去。卻被嵐清一把抓住,謹沐回身,望向嵐清的眼中怒意更甚。
“你這是為何阻攔?”
“菲兒如今正昏迷著,等她醒了再帶走吧,大夫說她不能太過折騰了。”嵐清不鹹不淡的說著,這話聽到謹沐的耳裏,怎麼就那麼別扭呢?自己一門心思的擔心著她,她卻在小產當日跑到別人家,還昏迷了。這不是很大的笑話麼,越是這個時候越是需要冷靜,可謹沐此刻的心裏卻是像有大火燃燒一般的疼,冷靜就更別提了。
“嵐清,你是不是做得有些過頭了?這馨菲可是我謹沐的太子妃。”謹沐眼中騰的冒出一股怒火,直射向嵐清的臉上。嵐清倒是早已習慣,謹沐這種脾氣,懶得與他再做過多爭吵。
“太子,我說的是事實,菲兒現在真的很虛若,就算要回去,也得等她醒了之後。”雖然嵐清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喜怒哀樂,可他的話句句在理,倒是謹沐理虧了。謹沐氣得隻想直接反手抽他嵐清幾下,但終於還是忍住了,突然大笑幾聲,再望向嵐清時,眼中少了些怒意,卻多了幾分讚許。
“嵐大人不愧為本朝最年輕的丞相,這冷靜的處事原則,本太子還得多向你學習才行。隻是我不懂的是,為何你對太子妃這麼關心,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是太子妃?”謹沐也換回以前的那種姿態,其實隻要一冷靜下來,他的腦袋也是能分析事情的,自然不會比嵐清笨多少,隻是一遇到馨菲的事了,腦袋就有些犯渾了。
“自然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我雖然是本朝的丞相,但我更是一個男人,一個年輕的男人,自然對一些美好的人、事物感興趣。”嵐清嘴角上揚,望向謹沐,帶著一絲的玩味。謹沐原本壓抑的怒火,又騰的直往上冒。
什麼?這嵐清是不是燒壞腦袋了,居然敢在自己的麵前,當麵表示他對馨菲有意思,這不明顯不把咱謹沐,把咱太子的身份放眼裏麼。謹沐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深呼吸一口氣,緊握著拳頭,望向嵐清。
“菲兒?嵐大人難道就這麼壓抑不住心中的感情麼?你這樣是把我置於何處,又把菲兒置於何處?”很明顯謹沐如一隻困獸般,就等待爆發了。聽謹沐這麼一說,嵐清原本的一臉陽光全數退了下去。
“太子這就是你處理事情的方式麼?讓她小產不說,還讓她一個人冒雨走在街上,她的眼神是那麼的失落,身影是那麼的讓人揪心,就算隻是一般的朋友,一般的人見到差點倒在街中心的菲兒,是否也該伸出一雙手,來接住她,給她寫稍許的溫暖?我不知道你們怎麼了,但是我能看得出,也能知道,菲兒她不幸福。”嵐清說完,抬頭望了望屋梁,眼中閃現出晶瑩的東東,在抬頭的那一刹那間,隨著眼角悄悄滑落。
“你…”謹沐不知從何答起,畢竟這次是他錯了,他不該讓馨菲看見那幕,可如今又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一切全是自己的錯,他心裏也糾結的緊。馨菲小產,馨菲痛苦,他看著,其實比死還要更難受,可他現在真不知該如何彌補,或是這如今還能彌補麼?
嵐清不再看一旁站著的謹沐,而謹沐此刻的心裏,亦是難受的緊。
馨菲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自己心裏亦是難過的要死,可是如今他還能怎樣,除了硬著頭皮迎難而上,他真不知自己還能如何去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