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天我也不逼你,我隻是想讓你知道,百密也會有一疏,有些東西隱藏的再好也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天,希望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的建議,我不介意多等你一段時間。”嵐清聽完謹嘯的話,頭也不回的走了。此刻他不想再在此多停留哪怕一分鍾,因為他多停留一下,馨菲就危險一分,他不允許自己再讓馨菲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是像現在這般生還的機會渺茫的情況下,他仍是不放棄。
石洞中,閃著微微的火光,冬日的寒冷並沒在石洞中留下多少,倒是有些讓人覺得,陣陣暖意從洞中四麵八方傳了過來。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天然石洞,麵積大概是個十平米的樣子,石洞上有一個天然的石床,常胤把馨菲放在那個石床上,然後便走至洞門口,向底下望了望,還好這個洞離地麵還算高,他們一時半會估計也找不到這裏。
“菲兒,你先躺這裏休息一下,我去外麵找點幹柴,給你取取暖。”
“嗯,注意安全。”剛才由於從崖上摔下來,雖有常胤的相救,可剛才在崖上還是被磨破了手,手腕處如今破了一大片,錐心的痛從左手腕處陣陣傳來。馨菲望了一眼,早已磨破的衣衫上滲出絲絲的血跡。馨菲在自己的身上扯了一塊布,往傷口處擦去,一陣刺疼立馬從傷口處傳了來,讓馨菲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常胤這時也從外麵踱了進來,手中拿著一捆小柴,懷中還抱著幾個野果,見馨菲在自己的手臂上搗騰,進來一看才知道她手臂處受了傷,如今正滲出絲絲的血跡。眼神一黯,放下手中的東西,從腰間拿出一壺酒,往嘴裏倒了一口,走至馨菲的身邊,一噴。
“啊!”馨菲隻感覺手腕處傳來一陣巨痛,痛得額頭上冷汗直冒,半天沒回過氣來。常胤見馨菲如此疼,眼中滿是擔憂,卻又不得不這麼做。剛看了馨菲的傷,如今隻怕是傷到肉裏了,在讓其這麼發展下去隻怕會發炎。想起以前自己受傷時,也是這般拿點酒消毒一下,再包紮一下便了事。可讓常胤沒料到的是,馨菲皮肉比她嫩些,又如何受得了他這烈酒。
“菲兒,是不是很痛?不要緊等一下便沒事了,你先躺下,我幫你包紮一下。”常胤把馨菲放置石床上,然後往自己的身上扯了一塊布,把馨菲那原本就有些破爛的衣袖幹脆扯爛了。馨菲原本白皙的手上露出道道的傷痕,看得常胤直心疼。常胤輕輕的擦拭完畢之後,便拿著那塊布把傷口包好了。馨菲的眉頭一直是皺著的,為了自己的傷,也為了剛才在崖下聽到的那些話,果真她還是放不下那些話。
洞中閃爍著微微的火光,常胤把馨菲抱至自己的懷裏,輕輕的撫著馨菲緊皺的眉頭,用手指在她的額頭左右拂動。
“菲兒,你不適合皺眉,真的,你還是笑著的時候好看。”聽到這句話,馨菲的馨一怔,曾經也有這麼一個人在馬車上這般說著。他說馨菲皺眉的樣子難看,還是笑的時候好看,所以讓她以後沒事便笑。可是此刻再想起這些時,卻感覺好滑稽,原來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演戲,一切都是鋪墊,而她馨菲就是那塊默默無聞的踏板。想到此,心裏便異常的糾結,淚不知從何時開始便悄悄的滑落。
一滴滾燙的淚珠滑落在常胤的掌心,常胤接住那滴淚,望著懷中的馨菲,心裏也跟著難受,俯身輕輕的吻住馨菲的眼角。鹹鹹的,澀澀的味道傳入常胤的嘴中。
山下穀中,嵐清如發了狂一般的在各處尋找著馨菲。隻要是與崖相接近的地方,嵐清都不放過,一遍遍的叫喚,一遍遍的尋找,終於讓嵐清的嗓子啞了,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起來。坐在一棵大樹下,嵐清努力的仰望著天天的星星,努力的想從中找到一顆流星。因為那次他與馨菲一起在流星滑落的一瞬間許了願望,今天他同樣希望能再來一顆,然後他許願,讓馨菲回到他身邊,不論是什麼代價他都不在乎。但是仰望了半天仍是不見流星,淚倒是悄悄的從眼角滑落,那一刻他終於明白,馨菲在自己心中的分量,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重要。嵐清對著漆黑的夜空一聲長嘯:
“啊…蒼天,既然你讓我遇見了她,讓我對她一見鍾情,為何就不成全了我?我現在有這身份,有這地位又有何用,失去她,我便失去了整個世界…”
聲音在山穀中久久的回蕩,站在石洞門口的常胤懷中抱著劍,聽著從山穀傳來的吼聲,心裏一陣糾結,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