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菲走至嵐清的床邊,卻不知怎樣把藥送入他的嘴中。如今嵐清是重度昏迷中,這藥也就不好喂進去了。馨菲又走至桌邊,把那粒無回拿東西把它碾碎,放了點水,和著就想往嵐清的嘴裏灌。可灌了一口之後,馨菲發現這灌也不行。便嘴裏含了一口藥,當真眾人的麵,嘴對嘴的把藥灌入了嵐清的嘴中。
謹沐謔的站了起來,把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臉上也是一臉的怒容,直逼馨菲。馨菲剛開始還真是沒想那麼多,隻想著能把藥灌入嵐清的嘴中,那麼嵐清就能得救了,那自己作為一個醫師也做了該做的本分了。
可灌完抬起頭,才發現,自己錯了,這裏麵正站著兩人,而且兩人都是自己的夫。想到此,馨菲便回頭,果見一臉怒容的謹沐正雙眼噴火的望著自己,而一旁的遼軒雖然沒多大的反應,可緊閉的雙唇,已經緊皺的眉頭,也把他出賣了。
馨菲嘿嘿的幹笑兩聲,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我那還有事,就先回了。”謹沐瞪了馨菲半響之後,終於把氣成功的憋了回去,悶悶的丟下了這麼一句話。
“公主,雖然無回已經灌入他的口中,如若他要是不接受,也沒辦法。”站在窗戶邊的遼軒,此刻冷不妨的又丟了這麼一句話。
馨菲更是覺得納悶了,什麼叫不接受?難道吞進去的藥還有吐出來的道理?
“到底是什麼意思?”拜托你遼軒有話就一次性講話行嗎,像擠牙膏一般,一次擠那麼點,咱要是有心髒病,不被你給活活拖死了才怪。
“吃了無回之後,必須要有一個人為他叫魂,也就是對著他的身體叫他的名字。”
“切,這有多難,我去叫便是。”馨菲還沒等遼軒把話說完,便走到床前迫不及待的叫著嵐清的名字。
嵐清走到了一處滿是冰雪的地方,白皚皚的一片,嵐清站於其中,隻感覺身上好冷好冷,好想就這麼睡著了不再醒來。這裏沒有一個人,有的隻是冰雪,舉目眺望,一片的冰雪世界出現在眼前。突然一股暖流從口中緩緩進入,嵐清全身跟著一怔,一聲淺淺的叫喚從遠處慢慢傳來,聲音也由小而慢慢變大,終於聽清了聲音的主人,是馨菲。
“嵐清,嵐清,你聽到了嗎,嵐清,我是馨菲啊,你快醒醒,嵐清,嵐清…”
嵐清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紗帳,馨菲那張美麗的臉此刻也映入的自己的眼簾。張了張有些幹澀的嘴,終於叫了出聲。
“菲兒…”馨菲見嵐清終於醒了,忙跑至桌邊,倒了一杯水,扶起嵐清喝了一口。
“你終於醒了,遼軒他醒了,你說的沒錯。”馨菲一邊喂著嵐清喝水,一邊激動的朝遼軒說著。
遼軒望著馨菲扶著的仍很虛弱的嵐清,臉上笑了笑,可心裏卻是清楚的很,無回,除了要被人叫魂之外,叫魂的人,必須是被叫者心裏喜歡的人,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把他的魂叫回來。隻是這些遼軒都沒有再告訴馨菲,因為少知道點,減少她一些負擔,或許也是自己自私一回的表現。隻是床上躺的那位,他自己知道已經對馨菲情有獨鍾了麼?
“菲兒,咱們沒事了嗎?”嵐清見已經不是在那間小破廟裏了,便這樣問著。
馨菲一時激動,一想到嵐清對自己多次的相救,以及多次為自己受傷,淚便也跟著滑落。嵐清艱難的笑了笑,抬起右手,修長的手指在馨菲的臉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手指處一片冰涼,直傳入馨菲的心裏。
“我記得,菲兒曾經對我說話,說我皺眉的時候一點都不好看,可如今,我也想對菲兒說一句話。”嵐清頓了頓,仍是一臉的微笑。馨菲揉了揉應哭泣而有些發癢的鼻子,臉上仍是一臉的淚痕,卻顯得相當可愛。
“我想說,菲兒你哭的時候其實很醜,以後別哭了,要笑,你笑起來的時候沒有人說很漂亮嗎?”馨菲原本正難過著,被嵐清這麼一說,一下子破涕為笑。
遼軒站在窗前,看著房裏那兩人的一顰一笑,心裏竟是隱隱的有些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