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蕭洛起身就走。
耳邊掠過一陣衣袍經過的風聲,可以感受到衣袍的主人此刻的心情並不好,梅霜回身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無語。
從蕭洛走後,日子都過得很平靜,也沒有任何人來打擾。
梅霜偶爾出去走走,四處皆是繁花似錦,一切恍如就在昨日,她歎口氣,一番驚心動魄後,日子又回到了過去。早知道這樣,她何必走那招險棋?
百無聊賴地過了幾天後,梅霜聽到外麵絲竹聲樂陣陣,似乎很是熱鬧,她實在耐不住這如坐牢似的寂寞,問侍女,“這幾天外邊發生什麼事情沒有?”
侍女抿嘴一笑,“有啊,今年皇宮新選的秀女入宮了,皇上封了幾位小主,此刻正在慶賀呢......”
梅霜瞪眼,用力咽口唾沫,“新選的秀女?”
“是啊,太後總說皇上後宮嬪妃太少,迄今還未有人有孕,故而為皇上選秀女......”侍女看了看梅霜,忽而神秘道,“唉,你說這後宮裏誰最得寵?”
對於侍女的冒昧發問,梅霜回過神來, 看了看侍女,心說自己和她又不熟悉,居然也不顧及主仆身份,竟如此發問,問出這樣沒有水平的問題,她淡淡道,“不清楚。”
梅霜懶得理會碎嘴的女人,而且這些話她完全聽了進去,心底不知道什麼滋味,隻覺得一股酸水從心底深處湧出,開始在胸腔裏蔓延。
侍女居然沒有知難而退,而是又抿嘴一笑,說道,“其實,這個問題宮裏的嬪妃們都知道......”
梅霜再次看了看這個言語冒失、不知進退的侍女,見其似乎對自己的言語不當毫不知情,也就懶得理她,心說這不是沒有眼力見的就是有意為之。
見梅霜神情倦怠,沒有吱聲,侍女總算有點意識到自己言多必失了,閉上了嘴巴。
這世界總算清淨了。
梅霜獨自走在後花園的小徑上,不知何時後花園的角落竟然架起了秋千。
侍女遠遠望著秋千上那素白的身影衣袂翩躚,對林恬兒說道,“奴婢話說了,可小姐根本不往這上麵說。”
林恬兒伸手點了點侍女的額頭,氣道,“瞧你就是個笨的,就是瞎子也該看出皇上對林小姐的心意,你怎麼就不會說話呢?”
侍女委屈道,“奴婢其實能看出這個林小姐對皇上不是毫無情意,方才奴婢說外麵選秀女,就瞧見林小姐的臉色不好看了......”
林恬兒一聽眉間總算有了喜色,轉而憂慮道,“那你說她怎麼就一直不願意麵對皇上呢?”
侍女皺眉想了想,“奴婢總覺得這林小姐心事重重.......”
林恬兒找個地方坐下來,歎道,“現在皇上也是沒有辦法了.......他是一朝天子,想留林小姐在身邊,總不能跪求林小姐吧?”
“那萬萬使不得。”
“你看這後花園,一切如舊,就算林小姐離去,皇上也沒有改變這裏半分,每日讓人打掃得幹幹淨淨。一聽到她有難,皇上莫不是心緒難安,竟然親自趕到山上去,為救她還被龍蟒咬傷.....這等心意,若是有個男人能為我做十分之一,我就滿足了。”
熏風拂麵,整個後花園裏花香沁人心脾,林恬兒幹脆在長椅上躺下,歎口氣懶懶道,“這皇上每日都在窗外站半天,可就是不進屋,直到燭火滅掉才離去,唉,前日下雨,皇上站在窗外吹了風,如今還咳嗽不止,他還不讓告訴林小姐......唉,連我這不相幹的人,都瞧著心疼,恨不能將林小姐拽到皇上麵前去......”
侍女也道,“方才我問她這宮裏誰最得寵,她壓根就不知道她才是呢!”
“算了,我再想想辦法,怎麼讓她心甘情願......”
林恬兒囉嗦了半天,叮囑侍女道,“你是外人,有些話說了不算刻意,林小姐性子倔強,我要說多了總有些替皇上說話的嫌疑,皇上要的是林小姐的心甘情願,我可不想多嘴落個不是。”
瞧著林恬兒的身影消失在後花園,梅霜從後麵的花叢裏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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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正在廊簷下打盹的李公公聽到遠處的腳步聲,猛地驚醒過來,抬頭一看, 眼睛驀然睜大。
他有些懷疑自己看錯了,但愣了三秒後他立即醒悟過來,連忙小跑上前, 陪笑道,“ 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