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南宮莫易忽而停下身子,梅霜一個收不住腳,直接撲倒他的後背上。一陣若有若無的說不清的香氣頓時縈繞鼻尖,這個味道,是陌生的。
梅霜摸著酸澀的鼻子直起腰身,不滿道,“停下前你就不能說一聲?”
南宮莫易轉過身來,漆黑的眼底審視著梅霜 ,“你如何知道我頭痛?”
我嘞個去!
梅霜險些被這個問題驚得咬住自己的舌頭,她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前些日子在我麵前頭痛發作的不就是你嗎?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驚訝道,“我以為從祁山回來的人都有這個毛病,難道你例外?”
盯著梅霜的愕然神情審視完畢,南宮莫易這才轉過身去,冷聲道,“我從未頭痛過!”
“......”
梅霜再次愕然,這真是見鬼了!
不過南宮莫易自己的話都有些自相矛盾,梅霜也無從判斷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也隻能悶頭趕上。
一路再無語。
梅霜的手在廣袖裏來回摩挲了好幾回,終究是沒有勇氣拿出裏麵的東西,不過,現在對方也隻有兩個人,自己若是出其不意地將那些藥粉灑到南宮莫易的身上,估計自己肯定能脫身。但問題就在自己根本不熟悉地勢。
通過一段傾斜度足有六十度的上行坡路後,地勢稍微平坦了些,前麵的黑衣人吹熄了手裏的蠟燭,將其扔到一旁的草叢裏。
眼前頓時黑暗了下來。
梅霜閉上眼睛,稍停後睜開,隻覺得眼前明亮了許多,抬頭,一輪明月掛在空中。
心中不禁一凜,這居然從山洞裏出來了?
四處看看,月光籠罩下,身後的山洞如同張開嘴的巨獸,前方則是怪石嶙峋,各種奇怪的樹木盤根錯節,枝節交叉,在地上投下團團陰影。除了安靜,周圍便是處處透著詭異。清冷的月光沒有增加此地的朦朧美感,反而令人覺得陰森可怖,毛骨悚然。
不自覺的,梅霜內心油然生起一股懼意,“這是哪兒? ”
出了山洞後,南宮莫易負手而立,先是抬頭看看天上,又四處張望一下,卻是遲遲沒有動步子,仿佛在等著什麼。
而之前的黑衣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有了蹤影。梅霜一路走得疲乏,幹脆找個近處的石頭就勢坐了下來。
坐上去的時候隔著衣衫也能感覺到冰涼入骨,而且竟然不似普通的岩石那般堅硬,她有些奇怪,低頭察看這是什麼石頭。
等仔細瞧過之後,她“嗷”地一聲就彈了起來,跳開去老遠,一顆心驚得險些跳出胸膛。
這哪是岩石啊,竟然是和岩石有些像的盤起來的一條土黃色的蟒蛇。
水桶般粗細的身子此刻盤得規規矩矩,遠看可不就象是一方石頭?加上夜色朦朧,難怪梅霜看走了眼。
南宮莫易正在沉思,驀然被梅霜劃破長空的尖銳驚叫也嚇了一跳,他轉頭,麵如土色的梅霜戰戰兢兢地指著地上的東西,“蛇、蛇!”
他鬆口氣,沒好氣道,“這裏到處都是,用不著如此大驚小怪。”
“啊啊啊?!!”梅霜吃驚地張大嘴巴,眼淚都要下來了,“這、這、這可是條大的啊!”
“什麼大的小的,”南宮莫易很是不耐,“這裏的龍蟒都是我豢養的,你害怕什麼!”
“......”
聽了這話,梅霜再看看遠處,似乎所有的岩石都是蟒蛇的形狀,她雙腿發抖,險些就地坐下去。
我去,這之前在洞口的那條大蛇就有了出處,原來是一家的,都是南宮莫易的家產。
等了一會,先前的黑衣人還沒有回來,南宮莫易似乎有些沉不住氣。
回頭看著梅霜瑟瑟發抖的神態,心裏不免更添幾分厭煩,“怎麼在祁山的時候你不曾如此懼怕現在反而害怕上了?”
梅霜聞言,方才受驚後的一股怨氣爆發出來,“在那裏是之前有所思想準備,也有同甘共苦的幾個人為伴,自然懼怕少些,可現在呢?能同日而語嗎?而且,現在就憑你我二人之力再去祁山,還不是去送死!”
顯然南宮莫易對梅霜的“送死”二字很是忌諱,當即截住她的話頭斥道,“胡言亂語,祁山之裏我去過多次,如履平地,你不懂不要亂開口!”
兩個人鬥了會嘴,梅霜站在自以為安全的地方獨自生著悶氣,而南宮莫易依然在等待著什麼。
因為龍蟒的存在,她想再次襲擊南宮莫易的計劃隻好再擱置,即便臨時用藥迷倒南宮莫易,要不成為龍蟒的口中之食也不是件易事。
隻是為何這些龍蟒此刻都如此老實得盤臥,就連自己坐在它們身上竟然都不曾驚動它們,當真是睡得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