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上麵寫的並不多,我隻是據此推測的......‘杖成,死無數,藏’,意思是,那柄權杖自開始做到做好,莫名死了好些人,誰也不知道原因,於是,西南疆的首領認為此物不詳,給藏起來了。但是,高祖在征服西南疆域後,不知道是誰重新搜出這柄權杖,以為是稀世寶物,於是將其混入所掠來的寶物中一並押送往京城。”
梅霜說的這些倒是無懈可擊,南宮諾臉色鬆了鬆,又問道,“那你如何解釋後來的事情?”
梅霜答道,“當年這批寶藏在途中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些寶藏的奇怪之處,因為押送寶物的士兵陸續染上高熱,最終無藥可治而死。由於之前有西南疆的巫師預言,凡是得到寶藏的必將受到上天的懲罰,而高祖自負戰功赫赫,對此預言嗤之以鼻。但是,隨著染病的人數增加,高祖雖然並不相信也不得不讓人重新整理寶藏,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祟,但想來沒有結果,隻以為或許是士兵感染了瘴氣,沒想到最後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不知道因為什麼有的士兵出現了幻覺,開始自相殘殺......這就是為什麼在祁山遭遇護衛寶藏的騎兵消失的原因......”
聽著梅霜如同講故事般的陳述,南宮諾始終沉默,心底卻是驚駭異常,他不得不同意梅霜的分析,很是合理。
山洞裏的光線終於暗了下來,相對而坐,也隻能看到對方臉上模糊的表情。
“潤潤喉嚨吧......”南宮諾抬手給梅霜倒了一杯茶,推到梅霜的跟前。
梅霜看看南宮諾,對方眼底漆黑如墨,既然他沒有提出疑問,那說明他也是接受的。不過,南宮諾罕見的行為讓她還是有點受寵若驚了,要知道,她現在可不是之前那個梅霜,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南宮諾都是嗬護你關照你,如今她這個階下囚居然有此待遇,不能不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梅霜毫不客氣,端起水一飲而盡,這跑了半天又說了這些,果然是費口舌。
看著梅霜不當自己是外人又自己給自己添了一杯,南宮諾道,“接著說下去。”
“說實在的,”梅霜擱下杯子,“能不能先掌上燭火?這黑燈瞎火的說話待會看不清了我會以為和空氣說話呢。”
南宮諾招招手,隨後立即有人在周圍的石壁上燃起燭火,頓時整個空間裏亮堂了很多。
梅霜清清嗓子,“後來,大約是最終確定這些人是接觸了那柄權杖的緣故。當然,這也隻這是猜測而已,畢竟,誰也無法想到那麼小的東西怎麼會有如此的威力。高祖最終還是相信寶藏含有詛咒得之而不得善終,遂不得不就地掩埋,並請來巫師作法鎮住。相信這也是曆經高祖、先帝直到新皇蕭洛都不再去動這批寶藏的原因,而且都統一口徑,是那批寶藏不翼而飛。畢竟這些寶藏包含著高祖的心血,就算不能立刻用,也絕對不容外人覬覦。這就是我們看到的重重機關,既是為了防止外人輕易進入,又能防止寶藏裏的‘邪靈’出來害人......”
說到此處,梅霜就隻差說,“其實就是為了防止你這樣的人闖入的”,南宮諾聽後眉峰微微蹙起,食指輕輕叩著石桌,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忽然間,他揚眉轉眸向梅霜,“前前後後聽起來確實是很合理,隻是,你怎麼知道的,就好像——你親身經曆過?”
梅霜搖搖頭,“我隻是根據現在的情況進行推測而已。”
頓了頓,她忽然神情一滯,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其實,說起來若不是你動了那批寶藏的心思,相信大秦國的皇帝蕭洛也不會去,我覺得——他肯定是知道這裏麵的厲害的......”
這話雖然麵上是說給南宮諾聽的,其實梅霜知道,這話她是說給自己聽的。
試想他能將他從不離身的帝王之劍“湛瀘劍”給自己,還與通曉西南疆蠱毒和邪物的安日彥結盟,足以說明他知道裏麵的克敵之道。
梅霜隻覺得氣血上湧,原來他其實之前都知道。
可惡的是,他當初竟然要自己解密那份密折,而當自己解出真正的地點的時候,他卻裝作第一次知道。
“密折,密折......”梅霜喃喃道,“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讓我解密那份折子了......”
“什麼?”南宮諾沒有聽清,問道。
“折子,那份密折。”梅霜自言自語道,“那份折子從外而來,他很想知道外人能否憑密折解開寶藏的藏身之地,而我,便是很好的試驗品,我隻要解開了,便意味著有更多的人會知道......是不是?昭王殿下?你當初救我的目的是不是也是有此道理?”